推门侧身走入,我反手把门锁死,一会靠墙,一会扒门上小窗,看鬼有没跟上来,还是它们看不到我了,会一块驻足楼梯口守着?现在就担心那堆鬼的头盖骨里边都有颗扎实能动的人脑。
蓝小白守墙后,时不时拿手机盯时间,守了好一会,确实没见着哪只鬼有破门而入的冲动,于是又上门小窗那一瞄:
鬼是原地消失了,门外什么也没。
然而,我当时刚生出往门外探的念头,但下一步路,却莫名其妙抬脚就往廊道深处走。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那廊道尽头会有些什么东西,一些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事物。
也许跟他当年的死有关系,我一直在追寻的那个模糊答案;如果他还活着……或许只是放不下那些年他在极南带不走的宝藏……
比起搁玻璃窗上涂红油漆,我觉得这个“移动的13楼”更像星水门作案凶手的手笔。毕竟这俩都是时空术法,而且,有幻觉干扰!跟那个坠楼电梯上外套幻梦的血色诡阵也很像!
15号那天电梯坠楼,闫三秦就跟我说过这个“血色诡阵”是阵中阵,里头藏有幻术,要不是他们那天用的聚灵法破阵,也不可能误打误撞把阵法给破了!
既然没法排除凶手是否在前边等着我,那我就得走亲自一趟。
如果凶手跟【金三角】是一伙的,我的“卧底”身份就有可能派上用场;如果它跟【金三角】不属同一阵营,那么我遇到危险可以向金三角求救;
如果它是画玻璃鬼的朋友,那么我们可以聊聊,顺便拖延时间等救援;如果它为杀我而来,那我或许可以利用我的死,问清楚真相(这个是最糟糕的结局)……
比如说闫三秦一直纠结的方圆三角叉本质、原罪;比如说当年极南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年,来自“哥哥”的回信从未间断?
虽然搁工作软件上电子文本报备,庞辅那边说没实际证据,不承认我这“卧底”身份,但我心里门儿清,不管怎么说,梦里看到听到的,我已没法拒绝,并且还被它们一点点地影响到了现实。
可我蓝小白是谁?!想从我这占便宜,那咱俩多少得在一个账上掰扯掰扯才行。
一手拎电刀,一手拖板车,蓝小白一人为空寂的廊道带来巨大噪音。
没办法,这板车老了,锈得慌,一步三轱辘,就得这声,“吱嘎吱嘎”的,比先前楼道里的那堆鬼还忙还闹心!
走了没一会吧,她果断把板车放墙角,让它自个好生待着,别嚷嚷。
继续往前走,我一间一间地把廊道两边的科室都开门做检查,就这么一直到走廊尽头也没见着什么活物。
这廊道没装电灯,就纯靠窗外天光照亮。
光源从四面八方的窗外落照,就好像这一小空间被四五个人造太阳给包圆了一样,十分明亮,洁净……神圣?
微皱眉头,我终于意识到一直萦绕心头的那抹违和感是什么了:
这层楼太安全了?堪称“天降安全区”?但不可能吧,应该某处空间被嫁接到原来的13楼上了。
一路走来,我心底紧张感下意识被周围安全舒适的环境削减,直至现在,几乎算被迫完全放松。
廊道尽头的窗被我打开,我站里头看向窗外,外边空白一片,风也没,到处都特别安静,周围暖洋洋的,像被午阳晒过的冬日被窝。
真奇怪,这儿到底是哪?
我靠窗抬头去看天花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怪不得这里一只活物都没,原来都溜天花板上了!只见头顶天花板没有天花,有的只是一廊道血海,气泡从海底咕噜噜往上冒,看着温度很高,整片海跟被煮开了没两样,像熔岩。
这“熔岩天花”,它哪怕只滴一滴水,我这头都可能开花,谁知道那血水有没腐蚀性呢?说不定,那些“鬼”就藏在我头顶的这片血海中!正蹲我呢!
算了,不操心它,眼下没梯子,周围墙壁也没什么着力点(试过暴力破坏,每次只要力度稍大一点,墙体都会变虚),就算想弄明白,也找不着机会。
其实可以跑几步,撑墙跳高,凑近点看。但我担心那血海有问题,想找个别的什么东西往里头丢,让它先帮我探探路。等试过安全了,我再跳近观察也不迟。
这里的时间似乎走得很慢。
蓝小白看看趋于卡顿的手机时间,又看看行政办的板车,决心找点别的东西往血海丢:难道这儿真就一点线索也探不出来?
等等,科室里头,办公桌的那些柜子还没搜过!去看看!总不可能那“鬼”给我指了个楼牌,却不告诉我要做点什么吧?
凶手能有这么好心?免费避难所?应该有什么是我能做,而且需要我去做到的事。
可如果布置这个陷阱的是那位“哥哥”呢?如果是他,从他这些年不间断的回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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