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鹏飞，上次没来得及介绍，”赵鹏飞见裴茂峰不上钩，无趣地松开了钱馨的手，“是峰哥一个宿舍的好兄弟。咱们峰哥虽然不会说话，但人绝对没话说，盘靓条顺还有八块腹肌……”
他说着就要上来掀裴茂峰的衣服，仿佛真要给钱馨现场验货似的，被裴茂峰一把拍了下去，还狠狠瞪了一眼。
“总之，钱馨你选他当对象绝对不亏，男友力分分钟爆棚！选他选他！”赵鹏飞跟带货一样，在旁边一个劲儿夸。
钱馨都被他逗乐了。原以为消防队里都很严肃的，没想到还有这种逗逼。
“是啊是啊！选他不亏啊！”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劝道，顺便还抽空做了个自我介绍。
钱馨一一打招呼混了个脸熟。
裴茂峰早就不耐烦了，等最后一个人自我介绍完之后，就拨开人群：“走吧，6点了，再耽误下去，时间要不够了。”
损友们虽然爱看热闹，但也知道不能耽误人家正事，很快闹哄哄地退开了，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没吓到你吧？”裴茂峰头疼，昨天不都打过招呼了，还是这样。
“哪里会。”钱馨笑道，“感觉你的同事们都很有意思啊。我原以为，你们每天都在训练训练，会是一种很严肃，甚至沉闷的环境呢，现在看来，有这么多开心果，你们平常的日子应该也会很开心才对啊。”
裴茂峰笑：“他们啊……逗趣的时候有，让人头疼的时候也有……”
“战友嘛。”钱馨侧头笑着看他，“我虽然没有，但大概能理解这种，不同寻常的紧密牵绊，相互嫌弃又能把背完全交给对方的绝对信任。我妈之前还说，当年想让我参加征兵的。”
“那怎么没去？”裴茂峰好奇了。
算算钱馨的年纪，她那会儿征义务女兵的名额并不多。那时候，大家对参军的普遍概念就是吃苦。男孩子无所谓，但愿意送女儿去吃苦的家庭没有现在这么多。
“其实我妈也就是一说。”钱馨笑着摇头，“当时我不是考了大学，是服装设计专业吗？我妈就一直觉得是做裁缝的，出来也就是有文凭的高级裁缝。再加上她一个朋友的女儿征上兵了，被那朋友一同鼓吹，就觉得我去当兵，肯定比上大学出来出息。”
不仅当年说，现在钱妈还偶尔念叨呢。
那个朋友的女儿后来留在了部队里，嫁了个老公也是部队里的，现在孩子也老大了。一家人幸福美满。
要说不好的，那就是常年回不了家。钱妈的老姐妹只能从视频和照片里跟女儿、外孙联系。想要见到真人，比普通打工人机会还要少。
钱妈也曾在家里唏嘘感叹，什么都好，就是不在身边。
钱馨问过钱妈，如果她当年真的也选了走征兵的路，如今也跟那位小姐姐一样，嫁一个大家都觉得好的老公，然后就是回不了家，她真的会觉得开心吗？
钱妈想都不想地回答。那是当然的，只要钱馨过得好，她怎么都会觉得开心的。
“不过……”她又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大宝贝，转口道：“你当初上大学也挺好，至少现在回家开个裁缝铺，能在我们身边，有个什么事，伸个腿就能看到人。”
所以，人生哪有什么最优解？
只不过是不同选择后的不同诠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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