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俊英大哥,琢磨着在道上干一番“大事业”,就给一位白道上一个有势力的大哥打了个电话。
“哥呀,我在香坊区整了个酒店七楼,打算搞点事儿,弄个局子,但是大哥我心里发怵啊,怕那些个有关部门啥的,时不时来搅和,这市里的情况又乱糟糟的。”
大哥在电话那头说道:“俊英啊,就冲着我跟你姐那同学关系,你啥都不用怕,放开手脚去干就完啦!有关部门那边我去搞定,我给他们打声招呼!香坊区这边你自己也得使把劲,一些小事你自己也能平,真要是遇到啥麻烦,你就给总局打电话,报我的名,咱这关系,在冰城那也是有分量的。”
俊英一听,乐了,赶忙回道:“大哥,有您这话,那我可就真干了啊。”
“干就行,这头有大哥我呢,你怕啥。”大哥爽快地应着。
俊英大哥那多会玩儿啊,打完电话,立马派手下兄弟,那可是九四年啊!给人家大哥送去了三十万。
在当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大哥眼皮都没眨一下,坦然收下了,可想而知,俊英这点事在人家那,都不是个事。
有了大哥的庇护,俊英的局子顺顺利利地开了起来。
从九四年到九五年,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俊英就跟开了挂似的,挣下了千万家产。咱说这钱来得那叫一个快。
就像之前说的杨坤,最早也是靠着开赌场起的家,后来又涉足电信诈骗那些个偏门行当,还搞跨境的业务啥的。
俊英这钱呐,也是走的这条道儿。咱就说现在的年轻人,老是纳闷儿那些个所谓的大哥们咋就那么有钱呢?
自己开个饭店、酒店啥的,咋就干不起来呢?其实啊,这些大哥们最早都是从这些偏门里,捞到第一桶金的。
就说俊英吧,那时候他的生意火得一塌糊涂。
一个月最少都能挣个二百来万,要是赶上好时候,一年下来,刨去各种费用,也能有千八百万进账。
俊英心里还盘算着,照这速度,干个五七八年,不得富得流油啊。
他这买卖也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做起来了,在道上也渐渐有了名气,人人都知道俊英大哥了不起,好像啥事儿都难不倒他。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一九九五年的六七月份,出事了。
这事儿还得从九五年六月份说起,当时俊英的赌场里来了个老板,叫刘玉。
这刘玉虽说算不上超级富豪,但在九五年的时候,也有个五六百万的家产。
他是干啥起家的呢?最早就是个修自行车的,整天拿着扳手拧螺丝疙瘩,在那儿拧啊拧的。
从八几年就开始干这行,老丈人家就是干修车的,他也跟着学。
后来慢慢发展,到了九几年,在哈尔滨香坊区,搞起了一个摩托车大世界,专门卖摩托车。
在那个年代,卖摩托车可挣钱了,比如说一台进价三千块的摩托车,转手就能卖五千,轻轻松松挣两千,这刘玉就靠着卖摩托车发了家。
这刘玉发了财之后,也没别的啥爱好,就喜欢到处耍钱找乐子。
有钱人嘛,爱好都各不相同,有的喜欢骑马,有的喜欢打球,有的就好打麻将,还有的喜欢到处勾搭女人。
这刘玉呢,就好耍钱这一口。店里不忙的时候,他就跑出来嘚瑟。
因为他的买卖已经走上正轨了,有店长管着店里的事儿,他也落得个清闲。
他经常跑到俊英这儿来,俊英和他也算是熟人,有时候俊英这边开伙吃饭,还会招呼他一起过来吃。
俊英经营的赌场规模虽说不上顶尖,但每日的流水也是相当可观。在冰城这行里,也算是个颇具规模的局子了。
但是这俊英的赌场,与其他地方不同。
有些赌场只是抽水盈利,对外宣称只是提供场地,输赢与己无关。
但俊英这儿,是以他自己为核心的赌局主体,赌客输了钱,那就是输给俊英。赢了,也是从俊英这儿赢走。
要是有赌客输光了想翻本,贷款借钱,俊英也会酌情放点款,这一整套业务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刘玉这老板,打从六月份开始,就常在俊英的赌场里耍钱。
刚开始的时候,他手气还算平稳,背的时候输个三万五万也就到顶了,偶尔也能赢个一万两万,输输赢赢,就像拉锯战一样。
虽说总体上也输了个三五十万,但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利息啥的也都还没算上。
旁人见了,都觉得这刘玉挺有分寸,在这赌场上还能把控得住自己。
可谁都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要沾了赌,只要不收手,迟早得出事。
果不其然,这两天刘玉像是着了魔一样,突然就上头了。
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就输了个昏天黑地,整整四百多万!再加上之前输的那些,加起来都快五百万了。
这一天,刘玉正在赌场里奋战,旁边的员工急匆匆地找到俊英。
“英哥,跟您说个事儿。”
俊英一看这架势,心里就知道肯定不是小事儿。“啥事啊?”
“就是那个摩托车大世界的刘玉刘哥,这两天输得太狠了,都上头了。您没看这两天咱赌场的流水,效益多不少,都是他一个人输出来的,这两天他占了大头,输了得有四百多万,加起来都快五百万啦。”
俊英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咒骂道:“我操,输这么多!”
有些赌场老板,只要自己能赚钱,才不管赌客输赢多少,反正赢的越多越好。
但俊英不一样,他深知刘玉的家底儿,一个卖摩托车的,在九五年能有多少积蓄?不过就那几百万的家产。
俊英心里一盘算,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俊英站起身来,就朝着赌场走去。
他这一举动,和那些只看重利益的老板截然不同,也能看出俊英这人仁义,还有人情味。
很快,俊英就找到了正在赌桌上奋战的刘玉。只见刘玉双眼通红,满脑子都是怎么翻本,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手里夹着烟,时不时喝口水,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押注,那逼逼出,已经陷入了绝境却还不肯罢休。
俊英缓缓走了过来。
“哎呀,玉哥。”
刘玉闻声一抬头,此时他的脸已涨得通红,全是输钱憋的。
俊英开口道:“玉哥,输了不少啦。一会儿中午就休息会儿,别一直玩啦!等会儿进屋我跟你说点事儿。中午就在屋里吃点热乎饭,让他们准备点好吃的。”
刘玉心想,以前也在这吃过饭,在这种地方,自己输了这么多钱,吃喝玩乐肯定是随便供应的。
于是他应道:“行行行,我一会儿就去。”
刘玉又玩了一会儿,一看时间十一点半了,把牌一推,说不玩了。
这一天下来,他输得不少,估计又有二三十万。
他走进屋里,俊英正和几个哥们儿坐在那儿。
“哎呀,来啦玉哥。”俊英招呼着,毕竟刘玉四十多岁了,年长些。
刘玉看着俊英说:“你找我有事啊?”
“坐坐坐坐坐这儿。”
俊英对旁边的人说,“你们几个出去,给刘哥拿点水喝。”
刘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有啥事你就说吧。”
俊英看着刘玉说:“刘哥啊,是不是输了好多?”
刘玉无奈地瞅了瞅,人一旦输到这个程度,那种曾经的精气神儿都没了。
想当初刘玉大哥可是夹着包,走路带风,相当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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