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留守的人早已经把饭做好,这会见着大伙回来了,忙去把饭热上。

趁热饭的功夫,陆书和在灶间给这人生了个火堆,又搜罗了些不用的草席子等物品给这人铺上。

很快,屋子里的妇人们开始吆喝着让大伙去吃饭。

盛饭时,众人还特意给晕倒的那个汉子留了碗粥。

但直到众人吃完饭了,那汉子都没醒过来。

大伙照例是吃完饭后,就开始处理鱼。

中间陆青青出屋倒鱼皮时,听到灶房处有微弱的声音传出。

“有人吗?”

她闻声凑到门边,透过门缝就见那汉子醒过来了。

汉子这会身上都暖和过来了,脸色也好看了些,面皮白白净净。

陆青青打量了他一番,得出个结论。

看着不像是有病的!

这么想着,她转身朝屋子跑去,扬声喊道:

“书和哥,灶房那人醒过来了!”

陆书和闻言,站起身往灶间跑去。

刚跑出去两步,又回来把围巾子戴上。

而后把锅上热着的那碗鱼片粥端上,继续快步朝灶间走去。

好几个人见状,也都跟在陆书和后头,想跟过去看看那人。

灶房,那汉子直勾勾盯着陆书和手里冒着热气的鱼片粥,不住地咽口水。

陆书和见状,往前递了递。

那汉子轻声道了句谢,然后端起鱼片粥就往嘴里倒。

一口下去,烫的不住嘶气,却仍没停下动作。

他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将粥灌了下去。

直到把碗舔干净,汉子才抬起头。

见着屋外这么多人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多谢各位救命之恩,在下杨勇言,是平通县临山村人氏。前些日子出了岚庆府后,在路上被一伙暴民劫掠,我的随身物品甚至衣物都抢走了。若不是各位相救,怕是我已经冻死在路上了!”

陆书和听着这人提到岚庆府,朝他拱手一礼道:

“在下陆书和,门外的都是我同村的乡亲。兄台既是从岚庆府出来,不知岚庆府如今怎样了,城内可还太平?”

杨勇言拱手回礼后,说道:

“在我离开之前,府城里各个粮铺的粮价都涨得厉害。许多人买不起粮食,开始想尽办法填饱肚子,城里便不时发生些小规模的偷抢。但因着有官兵镇压,并没起什么大乱子。”

陆书和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这岚庆府现在让进出吗,我们在这镇子上,没怎么见到有人过来?”

杨勇言听完,回道:

“早在瘟疫爆发的消息刚传来时,岚庆府就只让出不让进了。入冬前,运粮食进城的粮队传出消息,府城南边也爆发了瘟疫。至此,府城里的人都不敢出城了,就窝在府城里,希望能等瘟疫过去再出去。”

杨勇言说完,自嘲地一笑:

“杨某在府城求学,也是因粮价上涨,花光了积蓄,这才准备回家的,没想到出了城就遇上了暴民。那时,杨某才知,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真是没错。可叹,某读书十几载,遇上这情况,竟是束手无策!”

陆书和安慰了他几句后,见他精神不振,便又退了出去。

虽说看着杨勇言不像生病的样子,但稳妥起见,众人决定还是再观察两天为好。

两日后,外头的雪停了。

杨勇言在灶房养了两天,也能站起来活动了。

这日,在陆青青等人要去捕鱼时,杨勇言非要跟上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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