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回到病房时,刘姨已经带蔺霜回去了。

薛泯正在客厅办公,见明徽回来,道:“文叔叔刚发来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去,他先做好准备。”

明徽摇头,疲惫靠在沙发上。

“我刚刚答应了霍砚深回北城,你帮我向文叔叔道个歉。”

薛泯手指一顿,抬头诧异望她,“你怎么能答应回北城。”

略一思考,男人问:“他用我威胁你?说只要你回北城就帮我撤案对不对?”

明徽无言,只低头看病服条纹,一圈一圈困住她,正如她如今处境。

薛泯大掌撩起她发丝,捧住她后脑,迫使女人抬头。

“是不是因为我?”

薛泯情绪有些激动,一颗心高悬。

男人目光太灼热,明徽生出退缩心理,她撇开对方胳膊,起身去了阳台。

“一部分原因。”

冬天最寒冷几日已经过去,昆城气温逐渐回暖。

晚风吹拂,发丝飞舞。

“我想回北城。”

薛泯站在她身旁,看发丝漫过她肩膀,撩拨他胸膛。

明徽最爱昆城的晚霞,看不腻的夕阳落日。

她之前所说想出国追极光是假,实际内心唯一愿望是能留在昆城看晚霞。

明徽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她羡慕元元,那个圆脸女孩。

父母双全,家庭幸福,会和父母闹别扭,但父母依旧爱她。

或者成为蔺霜,有亲人、有好友,朝九晚五,下班小聚。

只是那么简单的生活对她来说都只是奢望。

明徽思绪收回,回头望薛泯。

“我想治好子宫,想再有个孩子。”

女人面色不变,眼珠乌溜溜。

“闺女没了,我想为以后的生活找个借口。”

“只为这个?”

薛泯反问,不死心追问,“你用这种借口敷衍我?”

“这不是敷衍,是我真心实意所想。”

明徽极目远眺。

落日没入远山,直到最后一丝光线被吞噬。

“我不信。”

薛泯紧逼一步,将女人困在夹角,“你看着我。”

男人强硬捧起她脸颊,对准自己视线。

“你之前说过,你不在乎子宫,只在乎自由。我不信他说几句话就能把你的思想改变。”

薛泯表情凝重,“告诉我,这些是你搪塞我的借口。”

“不是。”

明徽郑重凝视他双眸,红唇嗡动,“我再重复一遍,不是,是我想回北城。”

呼吸纠缠,目光交映。

耳边再没了其他声音,只有风声、呼吸。

落日笼罩两人。

薛泯敞开大衣,垫在铁栏杆上,隔开女人肌肤。

男人深情凝视,眼中波涛汹涌,爱意不止。

明徽如死水,任汪洋广阔,波浪起伏,都勾不起她内心爱意。

薛泯抿唇,下定决心。

“我订机票,明天你就出发,先在曼谷中转,再飞去挪威。”

他松开手,转身回房,“我会联系文叔叔,让他接应你。”

明徽皱眉,快走一步拽他手。

“薛泯!我说过我要回北城。”

男人停下脚步,任由明徽抓他手。

“今晚你收拾行李,凌晨出发。”他嗓音嘶哑,“你松手。”

“不。”

明徽转身到他面前,抬头仰视,“你也要像霍砚深一样逼我就范?”

男人心脏被击中,双脚被藤蔓缠住,动弹不得。

他拒绝不了明徽,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明徽乘机而上,“我不喜欢被别人挟持。不论是霍砚深,还是你。”

女人瞳孔清澈,“让我随心一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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