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坐落在翰林书院的对街,一条静谧的胡同里面。

吴家虽说也是本地望族,但跟张、王两家有别,那两家支脉繁杂,嫡亲、旁系、本家、分支,再算上在长安城扎根多年的从属家族以及仆役,差不多皆是府邸恢宏。

而吴家却更似高雅的文人世家,吴生仅有一子一女,即吴用、吴怜兄妹二人,因而吴府的院落并非那般阔大,只是一处雅院,宁静雅致。

今儿个是吴生六十花甲之庆,胡同里挂灯结彩,倒也添了几分喜庆。

毕竟他主持稷下学宫数载,高徒遍布四方,虽说不愿大操大办,可仍有诸多人士自发前来贺寿,并且其中好些人的身份同样不低。

张灵煜两世为人,见多识广,自是淡定从容,他拨开人群,行至门前,递上拜帖,门上的家仆也识得他,连忙招呼着请了进去。

这一下又惹得门口众人交头接耳。

“这小哥是谁啊?咋就这么进去了?”

“就是,咱们来给先生贺寿,咋还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

“嘘……小声点,你晓得这小子是什么来头么?”总有消息灵通之人,小声向周围众人透露,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张灵煜的事迹。

“短短几个月工夫,功法精进飞速,挫败了王家的王久虎,他可是洞玄境界,一剑单挑赵家最心爱的儿子赵武,还斩了他的灵宠——如今听闻,这小子的修为已然达到了洞玄境界……”

张灵煜这几个月的声名太噪,王久虎败于他手这件事虽无确凿证据,但众人也早认定是他;

他与灰衣僧人一战,亦有不少人旁观,虽说让人印象更为深刻的是张灵煜最后那惊艳绝伦的“以柔克刚,混沌太极剑。”一式,可在明眼人看来,张灵煜与灰衣僧人苦斗许久,还寻隙斩了他的灵宠,无疑是略占了上风。

年纪轻轻,便有洞玄境界的修为,身为长安城年轻一代的翘楚,这还不够傲气么?

“我还听说,”散播传言的人压低声调,故作神秘,“吴府的小姐对他青睐有加,我看用不了多久,他们两家结亲的事儿就得定下来了,——这个准女婿上门,能不赶紧请进去?”

“有这等事?”旁听的人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那说话的人顿感心满意足,拍着胸脯赌咒发誓,“那还用说,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于是门外众人的话题,又转到了吴家的大小姐吴怜身上,众人赞不绝口,也在艳羡张灵煜这小子的福气。

“娶了这么一位姑娘,那可真是衣食无忧了,往后的前程,自有吴家老头一路照应……”

“人家也是张家的嫡孙,门当户对!”

一片议论声中,却见一个锦衣的年轻人脸色阴沉,皱起了眉头,攥紧了手中的拜帖,似乎是极为恼怒。

“小王爷……”

他身旁一个灰发老者赶忙拉住了他的衣袖,“今日是吴先生寿宴,您莫要闹将起来,这些坊间传言,未必就是真的……”

“胡说!”

那锦衣年轻人压低了声音,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粗气,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苍鹰,少在本王面前倚老卖老,我待会儿不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在长安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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