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家里的大人不在也就算了,弟弟妹妹也都不在。
他以为他们很快便回来,谁知竟几个月不回家。
萧继宗便去了大安镇,他二妹的蛋糕房大门被锁,数月都不见人回来。
他不知道大安镇还有赵元绮,更不知道手工作坊,因此不晓得二妹去了哪里。
虽然不知道二妹去了哪里,但他也能猜出来,肯定是去了萧雪那里。
有那么一瞬,他想去萧雪那里炫耀一番,后又一想,自己考了三次才当上秀才,实在没有炫耀的资本。
万一被妹妹反问一句,如果这是考举人,你得用十年时间,有什么好得意的?
想至此,萧继宗就懊恼的想跺脚。
别人的妹妹都又甜又软,什么都听哥哥的,他这个妹妹只会讽刺挖苦。
她这么能,她怎么不去考科举?
萧继宗愤愤难平,但还是自觉回去读书了。
虽然太子死了,科举暂停,但三年后总会重开,他不想落于人后。尤其这科举可不像童生试,一年又一年的考,那可是每三年一次。
时间缓慢流过,这一年的秋老虎十分凶猛,半夜就热的人受不了。家里只有他萧继宗一个人,他将上衣全部脱掉,穿着短裤,露着小腿在正房门前乘凉。
扇子一下下带着三分清凉,这时候他会想,若是早早跟赵元绮成了婚会怎样?
也许这时已经有了孩子,也许没有,也许她会给他做饭,洗衣服,甚至主动给他扇扇子。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持续了一会儿,赵元绮的外祖父是衙役,若他娶了她就等于他的外祖是衙役,一旦查出来,他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为了他的前途,大妹萧雪嘴上讽刺挖苦他,又是生产玻璃又是生产水泥,但对外交易的生意全都由一个名叫萧凌的人承担,就是不想担上商户的名头。
还有二妹萧央央,看似是她开了糕点铺,实际上名字用得是福婶的名字,为的也是万一有人向上举高,查起来不是商贩。
所有人都在努力不成为他前途上的绊脚石,他又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葬送那么多人的努力。
第二日一早,院门被人拍响,萧央央站在门外,一脸欣喜地说:“恭喜二哥成了秀才,将来贵榜登科可不要忘了小妹我呀!”
“别贫嘴了!快进来!”萧继宗把萧央央拽进门里。
“我刚得了消息就给三哥和大姐送去了信,他们今日也会到的。”萧央央说:“大肆庆祝不可能,小小庆祝一下还是可以的。”
“好!”萧继宗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这么需要家人。
午后,一如萧继宗期待的那样,萧雪、萧继显,还有赵元绮、赵元宁姐弟,苏栖榆他们都回来了。
除了他们,还有福婶等人,福婶带来了两个妇人,她们去了厨房帮忙张罗吃食。
兄弟姐妹在正房聊天,不一会儿端上来干果,又过了一会儿端上来蔬果、茶水,以及各种煎炒烹炸的菜。
吃饭时,福婶开了一坛酒。
萧央央说:“姐姐,咱们年纪还小,不能喝酒。”
萧雪说:“这是果酒,度数很低的,就跟果汁似的。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喝吗?”
萧央央害羞的笑了,“喝一点也行。”
赵元绮说:“喝酒要有祝酒辞的。”
“那祝二哥贵榜登科。”萧继显举起酒杯。
萧雪站起身,大声说:“贵榜登科!”
“贵榜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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