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周念雨的武功虽不弱,终究是还不到“天视地听”的修为,君无邪才得以借着地形的障壁畅所欲言,故事也才得以继续下去。
君无邪巧妙地避开在人群中查找的那道美丽目光,双手交抱,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虽然在年纪上对方比自己要大上几岁,但是两人之间的智慧差异,却是恰巧与岁数成反比,而且相差极大。
周念雨的用心,打从一开始他就洞悉无遗。
君无邪转身往与周念雨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现在他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找个人浇熄自己体内那股熊熊燃烧的欲望。
君无邪放下怀中瘫软的动人胴体,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在床上静坐盘息起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君无邪才收功下榻,穿回自己的衣物,望着床上香汗淋淋、脸颊还留一丝桃红未退的妇人,先亲了她粉脸一下,微笑道:“好姐姐,等你醒过来后,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春梦,此外什么都没有,你从未认识我,以后更不会再见到我。”说罢嘴里哼着小调,愉快地推门而去。
周念雨独坐在客栈内一张靠窗的桌子上,脸上的表情寒如冰霜,加上腰间的佩剑,让一群想要搭讪的孟浪之徒只敢远观,而不敢生起亵渎之心。
一个人偏偏不识相地坐在周念雨对面。
周念雨柳眉一皱,正要出手教训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对方的声音传入耳内道:“姑娘可是打从‘桃园乡’来?”
周念雨秀眉一挑,认出这是“破魔”组织事先约定的秘语,口中答道:“不,我来自‘老家村’。”
一问一答,双方都确定了彼此的身份,周念雨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一个剑眉星目、身穿水蓝色长衫的俊逸青年,此刻正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着自己微笑道:“这位想必是周女侠了吧?在下宇文泰,是今次负责与周女侠接洽之人。”
宇文泰的丰神俊朗显然大出周念雨意料之外,她不由自主地把前者和“那个人”拿来暗自比较,发现“那个人”在各方面还是胜过宇文星一筹,这样的结果给了她一阵没来由的心安。
就在这时,脑海中浮现一个兼具天真和邪气双重笑容的一张脸,随即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君无邪那可恶的小鬼来了?简直荒唐。
宇文泰见周念雨忽然怔愣出神,脸上神情忽怒忽喜,仿若神思已飘至天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得轻声试探道:“那个,周女侠。”
周念雨“啊”了一声,从遐思中惊醒,红霞瞬间蔓延至耳根,那美态让宇文泰瞧了,心中也不禁为之一荡。幸好周念雨很快恢复常态,收拢思绪,不着痕迹地说道:“我适才恰好在思忖一些事情,倒是让宇文公子见笑了。”宇文泰微微一笑,仿若什么都未发生般说道:“周女侠说笑了,方才有发生什么吗?”周念雨心中暗赞,对宇文泰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见微知著,“破魔”能成为反抗“幽影宗”的第一大势力,绝非毫无缘由。宇文泰的话语,将周念雨的注意力拉回到正题上。
“在下代主上感谢周女侠不畏艰难,将南武林的反魔志士名单带来敝组织,实属辛劳。
然而计划有变,我方接到最新消息,天下第三约战傅大侠于一个月后的‘坐忘峰’,恰好与我们的‘除魔大会’在同一天。
由于傅大侠已成为白道的精神标杆,此战不容有失,主上已决定取消大会,全力协助龙大侠在此次战役中胜出。”
周念雨闻言一震,失声道:“天下第三?”宇文泰点头,口中吐出仿佛禁忌咒语般的话语:“天下第三。”“阎煞星主”君无道一生中只收了一个徒弟,便是这个“天下第三”。据他所言,天下第一自然是他自己,天下第二尚未出生,他的徒弟就是天下第三。
这样的说法,自是狂傲至极,可天下第三并未辱没这个名号的威风。出道以来,大小战役数以千计,未尝一败,白道高手死在他手下的更是不计其数。近年来君无道已极少亲自出手,天下第三遂成为幽影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代名词。
天下第三与“天敌”傅傲云的一战,必定是震惊武林黑白两道的重大事件。可以想见,傅傲云绝不会拒绝天下第三的邀战,否则他将永远失去挑战君无道的资格。傅傲云若败了,也象征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反皇势力,将会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再无翻身之机。
这一战不仅关乎黑白两派两大年轻高手的胜败荣辱,更关系到日后整个武林的走向命运。周念雨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说道:“如此大事,为何白道联盟事先没有接到消息?”“白道联盟”乃是培植出“三雄四美”的幕后势力,由白道中最具实力的七大门派联合而成。
周念雨所代表的便是七派中的“衣蝶盟”。宇文泰微微一笑道:“消息是由‘幽影宗’内亲自传出。幽影宗之中一直潜伏有敝组织的人,才能得到这第一手情报。”
周念雨闻言释然点头,若是连打听到这点情报的本事都没有,“破魔”也难以成为反魔的急先锋。宇文泰忽然神情一黯道:“为了传回这消息,敝组织一共失去了七个优秀的兄弟,其中更有二人死在天下第三手下。就算不为正邪之争,我也希望傅大侠能胜出此役。”
周念雨眉头微锁,听出宇文泰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对傅傲云的取胜缺乏信心。以“破魔组织”对幽影宗的了解之深,仍得出这般不看好正道第一大侠的推论,天下第三的可怕,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周念雨毅然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得立刻返回盟内,找师父定夺此事。”心里真正想的却是要赶快去通知“那个人”这个消息。宇文泰点头道:“理当如此。虽说‘除魔大会’临时中止,但除魔大业却不能有一刻稍停。周女侠可将名单交给在下,让敝组织能继续联络更多的反魔志士。”
周念雨闻言叫苦不迭,她哪里有名单可以交给宇文泰?宇文泰讶道:“莫非还有什么问题?”周念雨正在犹豫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宇文泰,目光无意识间落到街上,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娇躯一震,脸色大变。
街上,赫然是君无邪正在人群中,正迎着自己的视线挥手,脸上还露出那招牌式该死的笑容!周念雨只觉脑门“轰”地一声,体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正要不顾一切拔剑将君无邪当场击毙,却见后者忽然不住挤眉眨眼,还打手势叫她回头看。
熟悉的刺骨杀气从背后袭来。多年练武的反射神经,让她在受袭的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内劲送往下身,震断座椅的一脚,跟着连人带椅往桌下倒去。杯碗摔破的声音、气劲交击声和宇文泰的怒喝声,几乎在她倒地的同一时间响起。
周念雨不用去看,也知道来者是谁。“魔狼”周宁!他毕竟还是找来了。周念雨自腰间拔出“无双剑”,身子一弹先射出桌底,跟着竟如仙子般娉婷上升,同时也看清了现下的战况。宇文泰在一堆杯盘狼藉的乱象中苦战周宁,只是刹那间的工夫,前者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明显武功与这魔道的成名高手有一段差距。
周宁的视线往上看来,与她交击,目光露出参杂兴奋与残虐的寒芒,看得周念雨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小贱人!终于找到你了,另一个小鬼呢?”只听他的语气,便知道周宁对于君无邪骗他上当的事,仍是耿耿于怀,不杀了后者绝不甘心。周念雨实在很想把君无邪躲在大街上看戏的事告诉周宁,让他先杀了那死小鬼以泄心头之恨,只可惜这样的做法却不合她的个性。
要报仇绝不假手他人,这是她的师父,“衣蝶盟”盟主“凤蝶”舞彩仙在她入门那一天对她的教诲。宇文泰显然是知道周宁的身份,明知不敌仍苦苦纠缠,要制造周念雨逃走的机会。“周女侠!让我缠着这厮,你趁机快走!”听到这句话,周念雨更不能走了,长剑一展,使出凌空下击的招式,剑气凝结成束,雷厉风行地刺向周宁后背。周宁感到背后剑气袭体,想也不想地挥爪反击,真空乱流在他掌控下形成一道固若金汤的护盾,让剑锋难越雷池一步。
他本人却加紧对宇文泰的攻势,打算来个各个击破。周念雨当然知道周宁的打算,知道绝不能让他得手,否则今日绝无幸理。玉牙一咬,剑锋舞出朵朵剑花,像是扑花的蝶群,在柔美的剑势中却隐藏杀机,已使出她压箱底的绝招——“蝶花葬剑”。周宁凭来势知道这一剑非同小可,虽然再有几招就可把宇文泰毙于爪下,仍不得不放弃这诱人的想法,转身全力应付此招。
似慢实快的剑影,像飞舞的花蝶,漫空而来。周宁长啸一声,双爪收回在胸前虚抱,一堵凝厚坚密的气团,像从无中生有般护在他身前。“剑蝶”来到这道气团前,就像陷入了蛛网,再难展翅高飞。周念雨花容失色,她吃亏在功力不及对方深厚,纵然招式精妙,但遇上周宁这种以简破繁的打法,就一筹莫展。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剑影由百变十、再变回唯一的一。
周宁双爪探出,几乎是不分先后地扣住剑身。一丝残忍的笑容,出现在周宁那野兽般的脸上,只要再把长剑夺走,周念雨就可任他鱼肉。周宁得意笑道:“你完蛋了。”周念雨的脸上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道:“你上当了。”忽然往后疾退,竟自剑柄处又“拉”出一把短剑来,反往周宁刺去。
周宁猛然想起江湖传闻中“无双”周念雨的成名配剑“无双剑”,顾名思义就是由子母两剑所组成。但后者一直没有亮出双剑中的子剑,难道就是留在这一刻,待他疏忽大意时,一击必杀!“嗤!”周宁已尽全力闪避,仍是躲不过周念雨蓄势已久的一剑,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如泉涌,深可见骨。
周宁又惊又怒,周念雨那一剑划伤了他的动脉,如果坚持再战下去,只是流血量已足以致他于死。而在这兵凶战危的关键时刻,敌人当然不可能好心地让他有疗伤止血的空暇。
他毕竟仍是小看了“三雄四美”中的“无双剑”周念雨。这时周念雨又已重执双剑攻来,费尽心机才取得上风的她,此时更是得理不饶人,剑气如长江大河一般向他洒下,务要缠住让后者一时三刻脱不了身。周宁权衡轻重,知道再打下去只有败无胜,更得付出生命作为败战的代价,不得不怒啸一声。
抓到剑网未及组成的最弱一刻,发动他全心、全意、但却未必是全身的一次撤退。一条血路沿着周宁后退之势洒下,让观者无不怵目惊心。周宁的声音从客栈门口狠狠也恨恨地传来。
“小贱人!别以为我会这样善罢甘休,等我养好伤回来,幽影宗的百种酷刑,会让你后悔为什么生在这世上啊——!”有如狼嚎一般的尖啸迅速远去,周念雨终于松一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仗是胜得多么侥幸。若再战下去,周宁固然是在劫难逃,但他临死前的全力反扑,亦足够拖自己和宇文泰随之陪葬。
周念雨来到宇文泰身旁,确定后者的伤势未足以致命,迅速问道:“宇文兄还走得动吗?”宇文泰痛得俊脸发白,却强咬着牙点头道:“‘地府’的魔人很快就会赶来,此地不宜久留。周宁既然能追到这里,代表‘地府’的人已经发动了地府在‘碎叶城’内的情报网。如果我俩再留在客栈内,只会成为瓮中之鳖。”
周念雨再问道:“宇文兄可有藏身之处?”宇文泰点头道:“周女侠放心,‘破魔’组织在‘碎叶城’所下的功夫,绝不会比‘地府’差。只是我现在负伤在身,不宜保管名单,只好再劳烦周女侠保护此物一阵了。”
周念雨忖道那是求之不得,不过原因当然是不能让宇文泰知道,点头道:“宇文兄放心,名单放我这里绝对安全。另外我有一事想问宇文兄,贵组织是否有一个叫做君无邪的人?”宇文泰微讶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周女侠何有此问?”周念雨摇头道:“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宇文兄莫要放在心上。”
转头望了窗外的人群一眼,确定没有一个是脸上挂着邪魅微笑的少年之后,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姓君的小子,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
“忽然觉得鼻子好痒,不是有哪个美女在想我吧?”丝毫不知道事实与妄想相反的君无邪,揉了揉依旧发痒的鼻子,以异于常人的步伐,尾随在周宁之后,如羽毛般轻盈的身子让后者丝毫感觉不到有人在跟踪。
血迹沿路洒下,成了君无邪最佳的指引。行行复行行,周宁终于在一处死巷前停下,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人后,随之一掌拍在斑驳的旧墙上,竟有一道暗门应声而开,他立刻一闪进入暗门内,消失不见,暗门亦同时恢复原形。血迹去到死巷尽头就不见踪影,足可让后来不知情的追踪者伤透脑筋。
君无邪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他估计的果然没错,受伤的狼,是一定会躲回自己的巢穴里。毫无疑问,暗门后显然就是“地府”在“碎叶城”内的分舵入口。跟踪周宁,果然让自己得到了这个难得收获,该怎么利用这个情报,让“破魔”和“地府”来场意料之外的火拼呢?君无邪的头脑内,此刻正飞快地盘算着。就在这时,一抹若有似无、引人遐思的媚香,传入鼻中。
君无邪大吃一惊,身子如猎豹般弹跳起来,动作之迅速完全不像是没练过武功之人,在空中完成转身的动作,变得面对来人。“这位公子,你练的是什么身法?很不错啊。
甜腻动人的语调传入君无邪耳中,虽是短短几个字,却让人生起余音绕梁、渴望一听再听的感只有君无邪认出这是幽影宗媚术中的“迷心魔音”眉头微皱。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当和来人四目交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原先那个天真无邪的“君无邪”,一名性感艳丽的美女,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外貌大约二十四、五岁上下,生得国色天香、艳丽绝伦,一对凄迷媚眼如幽如怨、似泣似诉,像是等待着异性去开发、寻觅。
她其实已是成名三十年以上的魔道高手,只因驻颜有术,又修练那采阳补阴大法,外貌仍与二十双华的女子无异,只是这青春不老的代价背后,却是付出无数年轻男子的元阳性命所堆砌而成,所以正道侠士一提起“媚狐”淑仪之名,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君无邪脑海中飞快闪过有关淑仪这个人的一切数据,包括武功、喜好、习惯,从而订下应变的对策,该逃走还是该留下,只在几个弹指间已做出决定他像是对幽影宗中的一切人事物都了如指掌,这是怎么办到的?这像玫瑰花般长满倒刺的幽影宗姹女此刻亦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君无邪,片刻后方“噗嗤”一笑,胸前那对豪乳跟着抖动不已,让人觉得那件丝袍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道:“老周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不但被一个小女子杀得落荒而逃,更连给人跟踪在背后都浑然不知。
只这一句话,君无邪立刻知道刚才客栈内所发生的一切,淑仪从头到尾都看在眼底,却毫不奇怪对方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同僚受伤都不出手相助,幽影宗中人都是绝对自私自利的自我主义者,只有周宁的“失败”才能更衬托出淑仪的“成功”。
君无邪更凭直觉感应到面前这妖女对自己的兴趣,比对周念雨身上的名单大得多了,否则也不会舍下后者来追踪自己,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兮。
君无邪知道自己虽失先机,却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关键处就在于淑仪对他的“性趣”有多高?淑仪眉目含春的望了他一眼,以甜至化不开的声音道:“这位公子长得好俊,该如何称呼公子呢?君无邪耸肩两手一摊道:“在下姓君名天邪,这位美人姐姐又该如何称呼?“淑仪显然是对“美人姐姐”这样的称呼很满意,笑得花枝乱颤的道:“美人姐姐?君公子你真会说话,让奴家想不告诉你人家的名字都不行,奴家淑仪,你可要记住不要忘记了。
君无邪佯讶道:“你是“媚狐’淑仪?“淑仪掩嘴轻笑道:“原来公子早听过我的名号,那公子想必也知道你所跟踪的周宁正是奴家的同伴,你又看到了本府分舵的秘密入口,你说,奴家该拿你怎么办呢?君无邪笑道:“美人姐姐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淑仪娇滴滴的道:“公子真会讨奴家喜欢,该怎么办好呢?嗯..杀了你我舍不得,放了你又不放心,有了!就这么办好了。
一阵香风迎面吹来,竟是淑仪莲步轻移,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至最短,“投怀送抱”来了。君无邪知道这诱人的胴体其实每一处也可成为杀人的武器,正在犹豫该不该露出最后底牌,经过瞬间的考虑后,装出手足无措的样子,往后退去。淑仪媚笑道:“原来公子真不懂武功。
十指轻弹,发送三道阴柔无比的指风,以奇诡无比的角度方位,射向君无邪。君无邪的脑中,瞬间闪过“天魅凝阴”这四个字,知道淑仪因仍摸不着他的底细而有所顾忌才会动用这看家本领对付他。
电光火石间,君无邪猛一咬牙,侧过身子,让指风全击在右半边身体上。如冰针扎入神经的痛楚让君无邪猛然一震,白眼一翻,就这么应指而倒。
淑仪反倒给吓了一跳,因为看过君无邪跟踪周宁的身法,是自己前所未见的高明,她对后者的真正实力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没想到一试的结果竟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让她不禁又放心又好笑。
不过她仍是小心地确定君无邪已经完全晕过去,更反覆试探后者的体内真的没有半点真气,才露出娇媚的笑容道:“只不过学了一点步法就学人出来闯江湖,小子,惹上'地府’的人是你上辈子的不幸,我也好久没有享用这么上等的货色了,就让你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吧。抱起君无邪,身子飞起,投向死巷的另一侧,转眼间就去得不见踪影。
君无邪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吓人的檀香床上,四壁都是装饰华丽的家具古玩,从他现在躺着的角度看上去,刚好可以看见帐顶挂满一张张香艳刺激的男女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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