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县衙里燃起的大火照亮的夜空下,苗允承与苗允泽以及身后的一百多名手持短刀的护院们向着诸葛汕的屋子内冲去。

“允泽!那间房?”

跑到了县衙东侧的苗允承看着连成一排的屋子,扭头看向身旁的苗允泽焦急的喊道。

“就那一间房还点着灯!先冲进去再说吧!”

这两个苗家的纨绔子弟何时做过这种惊心动魄的事,心中的慌乱外加上四周大火的炙烤,苗允承和苗允泽早就没了先前的淡定。

两人现在只想快些动手然后逃之夭夭。

“行!都给我冲进去,杀!”

听着苗允泽的话语,苗允承也没有反驳,挥舞着手中的短刀便下令让身后的护院冲了上去。

得到了苗允承指令的护院们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急于表现和效忠的护院们抄起短刀便冲进了面前的屋内。

一名跑的最快的护院则是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屋门,刚准备挥刀冲进去乱杀的他,在借着火光看清屋内的情况后直接惊呆在了原地。

只见屋内十六名官兵淡定的看着闯入屋内的护院们,十六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屋外的众人。

早就听到了外面嘈杂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的官兵们已然准备好了一切,此刻的他们顶着膛火,看着门口一脸懵逼的护院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扣动了扳机。

顷刻间,十六支枪口瞬间喷溅出了火焰,子弹一颗接一颗的打穿了那些不知情还在向着屋内冲来的护院们。

因为护院们的人数太多,屋内的官兵们没有选择去打腿留活口,而是直接对着护院们的上半身以及头部进行射击。

毕竟他们手里拿的是加兰德,子弹和火力都有限的他们,只能在短时间打退屋外的入侵者,先护住诸葛汕。

叮!

随着加兰德弹匣清脆的声音响起,屋内官兵们的第一轮射击也暂时结束,犹如恶鬼索命一般的枪声也戛然而止。

门口处的尸体早已堆积遍地,鲜血和碎肉迸溅的到处都是,一些侥幸被第一轮射击命中了但没死的护院们痛苦的哀嚎着。

第一个闯进屋内的那名护院此时就躺在屋内的地面上,其他尸体流出的鲜血浸泡着他的半边身子。

他的一边头颅已经被打碎了,只剩下半边脸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怎么干掉的。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味以及鲜血的气味,夹杂着屋外依旧在燃烧着房屋火焰的气味,让人有些作呕。

短暂的宁静不是屋内官兵们的大发慈悲,而是他们在训练有素的快速换弹,准备执行第二轮射击。

“草,草塌麻的。这什么东西?妈的,快跑,不能在这里待着了,一定会死的!”

躲在后面的苗允承和苗允泽借着火光的照射,他们二人亲眼目睹了刚刚带领的护院们被打的鲜血飞溅,血肉横飞,成片倒下的惨状。

此时的二人早已被枪的威力吓破了胆子,看着聚拢在身边不到二十几人的护院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苗允承眼神惊恐,语气颤抖的说道。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废了九十多人,此时屋内的官兵已经被苗允承认定为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那根本就不是人。

毕竟苗允承确实没见过会喷火会发光而后还能发出响声就瞬间杀了这么多人的人类。

“给我抓活的!一个都不准放过!”

刚刚一连串响彻在县衙内的枪声自然是逃不过副营长包河的耳朵,知道是诸葛汕遇袭后,反应迅速的包河直接亲自带着五十名官兵赶了过来。

赶到的包河借着火光看着屋外成片的尸体,以及瘫坐在不远处聚在一起的苗允承等人,便当即对着手下的官兵下令道。

屋内的十六名官兵在听到外面包河的喊声后,刚拉动枪栓的他们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枪。

在知道了诸葛汕彻底没了危险后,各自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便冲出去和赶来的官兵们一起抓人去了。

瘫坐在地上的苗允承和苗允泽在听到包河的喊话以及看到向他们冲来的官兵后,也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作为纨绔子弟的他们自然没有自杀成仁的勇气,再被官兵抓住后也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被包河推出屋外的诸葛汕。

“禀报廷案大人!今夜袭击您的贼人已然伏法,就是他们这些人,因为参与人数众多,大部分已经被当场击毙。”

包河在将屋内的诸葛汕推出来后,便指着被抓住的苗允承,苗允泽等一众人对其汇报道。

“火烧县衙,带这么多人袭杀我。你们苗家倒真是给我诸葛汕好大的面子啊。”

诸葛汕听着包河的汇报点了点头,便看向了正在恶狠狠瞪着自己的苗允承语气淡然的说道。

对于这些自视甚高的苗家人,诸葛汕甚至都不需要动用酷刑去审,只需要用一些言语激怒他们,苗家带给他们的高傲便会让他们失去理智。

“你这个瘸子等着吧,惹了苗家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识相的你最好放了我们,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如同诸葛汕所想,诸葛汕蔑视的眼神和语气直接让苗允承瞬间忘掉了恐惧,破掉了防御。

自小出生在苗家所有人都能仰视着感觉,让苗允承这些苗家人根本接受不了有人如此看待他们。

直接便是冲着坐在轮椅上诸葛汕开始辱骂和威胁了起来。

“瘸子也好过没脑子,如此践踏大乾的律法,别说是你们一个小小的阳县苗家,就是你们背后的宰相也不敢如此张狂!”

诸葛汕听着苗允承色厉内荏的吼叫和威胁,直接笑了起来,眼神中的讥讽让苗允承和苗允泽都愤怒了起来。

“诸葛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这,这县衙内怎么起火了!”

正当苗允承刚要发作之际,一道声音瞬间吸引了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身穿着睡衣披着官服的钱穆满脸呆滞的跑了过来,四处张望着被火焰吞噬的县衙。

虽然在官兵的灭火下县衙内的火势已经逐渐减弱,但被烧毁的房屋破败的样子,却是让刚惊醒过来的钱穆心疼不已。

“钱县令啊,刚好还想派人去找你呢,看看你有没有危险,看见你没事便好。”

诸葛汕回头看着满脸肉疼的钱穆便直接说道。

“苗,苗家人!?”

听着诸葛汕说话,赶忙走进人堆前刚准备回话的钱穆,一眼便看到了被官兵押着一脸狠戾的苗允承和苗允泽。

明显愣神了一下的的钱穆,眼珠子在转了一下后便夸张的捂起了嘴,颤抖着手指指着苗允承和苗允泽,颤声的说道。

“不错,是苗家人。今晚这县衙起火的杰作便是他们做的。他们甚至还想袭杀我,不知钱县令是否认识这些人?”

钱穆刚刚一瞬间的呆滞自然逃不过诸葛汕的眼睛,本就对钱穆没什么好印象的诸葛汕,也是借此机会直接盯着钱穆试探的问了起来。

“回禀诸葛大人,下官怎么也和苗家打了一年多的交道,自然是认识的。此人名叫苗允承,是苗家大房的长子。此人名叫苗允泽,是苗家二房的三子。”

这一次的钱穆没有任何犹豫,便马上的为诸葛汕详细的解释了起来。

而在钱穆为诸葛汕解释的同时,被官兵押着的苗允承和苗允泽则是同时眼神中带着不屑盯着钱穆。

“你这条狗!若不是我父亲看你老实留你在此地做县令,你早就滚蛋了!我告诉你,这个瘸子做不了你的救世主,清源郡的郡守都不行!你这条狗还是快些自谋生路吧!”

不等诸葛汕说话,苗允承直接便是冲着钱穆怒骂了起来,而被骂的钱穆只是赶忙躲在了诸葛汕的身后,似是对苗家十分恐惧。

诸葛汕看着苗允承对待钱穆的样子以及说话的语气,渐渐的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因为钱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苗家作为仆人的角色,甚至可能连和苗家家主平等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苗家两房的少爷,倒是难为你们二人居然亲自来取我的性命了。先关起来吧,明天再发落。”

诸葛汕没有过多思考钱穆在苗家的具体地位,看着依旧愤怒的苗允承和苗允泽直接下令将这些人暂时关起来。

“侯大呢?”

在官兵带走了苗允承一众人后,诸葛汕才扭头看向包河言语中急切的问起了侯大。

“廷案大人放心,营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抓到纵火者了。”

包河先前在县衙内起火的时候便发现侯大根本不在院中,来到了诸葛汕这里后也没有侯大的踪迹。

了解侯大的包河便明白他这位营长应该是去缉拿县衙外纵火的犯人了,毕竟县衙内诸葛汕的安全他已经安排明白了。

此时的县衙外,瘫倒在地上的苗允伦一脸恐惧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侯大,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想逃离这里。

但是右腿被砸断的苗允伦连站起来都是奢望,更不要说跑了,他只能不停的蠕动的身体爬了起来,他现在只想离侯大越远越好。

地上蠕动的苗允伦和站在原地单手握着步枪侯大的身后,则是倒在血泊中的护院们。

这短短五分钟的境遇成了苗允伦一辈子的阴影,五分钟前还不知道什么叫恐惧的苗允伦,此时连对视侯大的勇气都没有。

一切都发生在苗允伦的那句杀了他之后。

在护院们手持短刀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后,侯大便直接举枪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八名护院。

随着叮的一声响起后,来不及换弹的侯大便直接单手握住枪身的前端,直接将加兰德变成了冷兵器。

侯大挥舞着手中的加兰德,实木的枪托结实的打在了仅剩的两名护院的腮帮子和太阳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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