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问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点了点头。
不过，余常欢刚刚的那些话已经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周问在和余常欢交谈的时候，总是心事重重的。余常欢为了缓和气氛，绞尽脑汁思考一阵，开口说道：
“最近……郑一言怎么样？”
“他啊。”余常欢要是不提，周问都快忘了班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有点晕头转向了，“我最近没怎么关注他，不过他在课上倒是挺老实的，应该还不错吧。”
“你说，他现在和当初那个女孩有没有在一起啊？”余常欢说的是当初春季球赛时看到的一幕，提起这件事，她的脸上还带着怅惘的表情。
“这我不太清楚。我那天也没见到那女孩是什么样子，我想，多半不是我认识的人吧。”
这时候，她们两个正在距离教学楼最远的科艺楼里，一边交谈一边走上楼梯。可是越走上去，她们越能听到愈发明显的人声。余常欢最先注意到了这点，连忙冲周问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一会儿就回教室去吧？”
听清楚声音的主人，余常欢愣住了。
“是郑一言。”她喃喃地念了一句，便快步往楼上跑去。周问试图喊住她，却没能成功，只好跟着她一路跑上一层层的楼梯。在顶楼的楼梯上，周问看见余常欢呆呆地看着一个方向。她心里不解，凑上前去，立刻目瞪口呆：
楼梯顶端，是郑一言正揽着一个女孩的肩膀，嘴唇几乎要贴在女孩的耳朵上。女孩的面色微红，时不时回应一两句话。最后，她看见郑一言缓缓地低下头，唇瓣和女孩的红唇紧紧贴在一起。
郑一言在吻一个女孩。这个念头一经出现，立刻让周问震惊非常。她下意识去看身旁的余常欢，后者似乎难以置信，微微地摇着头。担心被发现，她不敢在这里多逗留，于是一把抓起余常欢的手腕，带着她往楼下的方向跑去。
一直到重新回到宽阔的操场上，周问才停下脚步，松开紧抓余常欢手腕的手。余常欢似乎还愣着神，连手腕上被紧张的周问抓出了一道红痕，都浑然未觉。周问不敢想余常欢此时的感受，便也沉默着，等余常欢自己缓过劲来。
“就是那个女孩。”
半晌，余常欢怔怔地开口了。
“那个女孩，就是那天我在操场上看到和郑一言呆在一起的人。”她说，“我没猜错，那果然是他的女朋友。”
“你准备怎么办？”
周问直截了当地问。她知道，余常欢面对感情，一直表现得比她更加冷静。因此，她更想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余常欢这个“情感大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她看见，余常欢脸上原本冰冻的表情在一点点破碎。她的眼眶里升腾起一阵氤氲的雾气，嘴角却显露出一抹不符合心情的笑意。她转向周问，郑重其事。
“我不会怎么办。”
“为什么？”周问一愣。余常欢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但神情却是意外的坚定。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祝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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