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镇国公思考着该在什么时间点公布宋大河身份的时候,柳祎急匆匆跑进了营帐。

“爹!不好了!靳凌风那厮突然像疯了一样打过来了!”

镇国公暗道一声不好,他这边能得到消息,就代表靳凌风那边也知道了。

毕竟靳家和林家的冤案有他们镇国公府的手手笔,他不发疯才怪!

“爹,我们该怎么办?”柳祎急得团团转,一点也没有身为世子该有的样子。

镇国公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柳祎是他亲自教养长大的,但却一直都是这样,一遇到事就没了主意,什么都指望着他。

看来白家的种确实不好,毕竟只是副将出身。

而他的妻子就不一样,是真正的名流世家出来的姑娘。

虽然那名流世家最后也因为他的暗中手段导致没落,但不得不承认,名流世家的后代确实要比副将出身的后代更为聪明。

尤其是现在正在京城的宋盼儿,那更是将聪明才智发挥到了极致。

那么大点的小姑娘,千里走单骑,孤身一人从江南去了京城。

再联合武家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皇城,凭借靳、林两家的通敌叛国案和“快活散”一案,得到一干顽固老臣的支持,竟是连她是一件女流之辈也不顾了,成日吵着闹着要她尽快登基主持大局。

镇国公都打算好了,等他与孙女相认,便能直接登基为帝。

他老了以后再将帝位传与孙女,毕竟孙女年纪尚小,又是女流之辈,恐处理不了国家大事,还是得先跟在他身边学习学习。

“稍安勿躁,一点小事,你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成何体统?我平日里教导你的,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镇国公没好气瞪了柳祎一眼。

柳祎顿住脚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敢自信开口道:“爹,你该不会……想要认回那个贱种?”

他最后两个字话音一落,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镇国公可是个武将,这一巴掌可想而知,柳祎直接被打得唇角出了血。

“混账!那可是你兄长!说什么贱种!”

柳祎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镇国公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终究是在他跟前长大,被他亲自教养、付出了诸多心血的儿子。

“祎儿,你听为父讲,现在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镇国公府必须将他认回来,否则,我们都要死,明白吗?”

柳祎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父亲明明亲口说过,自己才是镇国公府唯一的世子,任何人都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可现在为什么又非要把那个贱种认回?

他才不信什么他们都要死的屁话!父亲只是看着那贱种的女儿造反成功,所以才要贴上去。

他咬紧了后槽牙,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开了帐篷。

不过是拿下了京城,有什么大不了?

但他打败靳凌风,拿下衮州,一样自立为王!

镇国公看着柳祎气冲冲走远,没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

当初的形势和现在又不一样,况且,即便将宋大河认回来,也撼动不了柳祎镇国公世子的地位。

算了,这孩子性子太过急躁,是该磨一磨了,不然这样急躁的性子,以后还怎么帮他守他们柳家的江山?

不过眼下还是应该解决和靳凌风的这一场战役。

为了以后上位服众,这一场仗他必须要打,还得打得漂亮才行。

……

……

衮州城外,靳凌风一身银色甲胄,手持银光闪闪的长刀,傲然坐于马上。

他身后的将士们神色肃穆,每个人手臂上都缠了白色的布条。

今日,他们每个人都背负着靳家军冤死的英魂。

罪魁祸首就在城内,所有人握紧手中的武器,只等主将一声令下,就不顾一切冲进城内为原始的靳家军弟兄们报仇。

而靳凌风也不负众望,看着时辰差不多,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所有人听令——杀!”

将士们跟着举起手中武器,振声高呼。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

……

城外的山坡上,杨少春将手里的望远镜小心翼翼递给慕容雪。

“大伯,务必拿稳一点,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别给我摔了。”

慕容雪:???

个臭小子!不过就是一个望远镜而已,等他打了胜仗要奖赏的时候,就跟小姐要它个十个八个!

羡慕不死这臭小子!

饶是心里骂骂咧咧,慕容雪还是小心接过望远镜看向城门口。

两边已经打了起来,靳凌风这边虽说每个人都格外勇猛,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镇国公那边显然占据了地理优势,那滚烫的金汁一锅锅从城墙上向下倾倒,看着着实残忍。

只有中原人才会用这样阴险的手段,他们草原都是凭的真本事打仗。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慕容雪看够了,把望远镜还给了一直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杨少春。

杨少春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确认时间差不多,便向着后方打了一个手势。

不多时,一队黑甲士兵推着几辆造型怪异的推车去了战场附近。

慕容雪盯着那些推车的黑甲士兵,发现他们下盘极稳,应当都是练家子。

可不是练家子?这些都是江湖上个顶个的高手,打赢了的才能轮上炮兵,打输的都去了火铳营。

铁文勤扛着火箭筒,戚成风扛着一杆长长的步枪蹲在他身边,暮光垂涎的望着他肩上的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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