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啊?”
阿大好奇的问了一嘴。
都好一会儿了,也没见许归宁上来。
“许老四爬不上来,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死活上不来。”
“那咋没人拉上来呢?就这么耗着?”
阿大有些意外,这许老四虽说不太遭人待见,但怎么也不应该一个人都不帮吧?
“害!他这一身都是屎泡了一晚上都腌入味了,谁敢靠近?没看见阿勇叔都不管吗?”
说到这的时候,男人还特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同时降低了音量,生怕被人听到了。
许一一趁着两人讲话的时候,站到石头上面好奇的看着。
许正辞跟许明在在最前头,准备将绳子放下去。
许归宁在里头泡了一整晚,整个人狼狈不堪,头发糊在脸上,沾满了秽物。
这会儿身子抖得像筛糠,双臂死死扒着坑壁,指甲缝里塞满泥污。
可那坑壁湿滑,他试了几次往上爬,都重重滑落,溅起一片片污浊,嘴里不停的打呕,最后直接吐了出来。
许正辞皱着眉,把绳子一端狠狠甩向许归宁,喊道。
“抓牢咯!”
许明在站在一旁儿憋着气,脸涨得通红。
手有些嫌弃的接过绳子而后攥紧,牙缝里挤出一句
“快点啊,真受不了!”
眼看着许归宁将绳子套在身上,两人使劲儿往上拉。
每拽一下,坑里的味道就弥漫出来,胃里就翻江倒海,喉间酸意直冒。
许明在差点呕出来,啐了几口唾沫。
许归宁终被拉了上来,刚一落地,围观众人“哗啦”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像躲瘟神似的。
就在这时,只见许明在的媳妇儿如兰皱着一张脸,极不情愿地从自家院子拖出一只破旧木桶。
桶里晃荡着满满一桶水。
她一路憋着气,脚步急促又踉跄,那架势好似多耽搁一秒都要被熏晕过去。
眼看如兰离许归宁还有几步远时,便猛地将木桶往前一倾。
“哗啦”一声,水如银色的箭雨,直直冲砸在许归宁身上。
水流冲击得许归宁一个趔趄,秽物混合着泥水四溅开来,旁边有人惊呼着跳开,生怕溅到一星半点。
许归宁紧闭双眼,脸上的肌肉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扭曲。
水从他头顶灌下,沿着脖颈、脊背疯狂流淌,将他身上那层令人作呕的脏污稍稍冲散了些。
可那刺鼻气味依旧弥漫在四周,久久不散。
“老四昨晚你是不是吃酒了?喝蒙了,要不然好端端的掉茅坑里去……”
一位阿叔调侃说着,众人哄笑起来。
许归宁听着众人的笑心里烦躁,只觉得丢了面子,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如兰看到身上还沾着些污秽物,急忙忙从屋里头装一桶水出来,再次冲过去。
直至他身上的味道少了些,丢了桶,甩着手,头也不回地快步跑远。
嘴里还嘟囔着:“可算弄干净点了,真晦气!”
“老四也别在这坐着了,赶紧进屋去,洗干净来换身衣服。”
许正辞说着就要去扶许归宁坐起来。
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他刚伸出手去将人给扶起来,手指还没触碰到许归宁的肩头呢。
许归宁就好似被火灼了一般,猛地挥出胳膊,用力将许正辞的手狠狠搡开。
下一瞬许归宁踉跄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伸手在脖颈处摸了一把,只觉得生疼。
脑子昏昏沉沉的,仔细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就是突然间的,眼前一黑。
脖颈那里只疼了一下,便昏死了过去。
在醒来时,天还没亮。
尿液如急雨般噼里啪啦砸落,他起初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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