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余怀荣停下脚步,瞥了一眼秦墨,又看向左手手心中的药膏,浅笑了一下,自嘲道:“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当––––
余怀荣将手里紧握的自制药膏丢进了秦墨身后的红色垃圾桶里。随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教室。
换作是别人可能不吃余怀荣这一套,可秦墨不同。余怀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无形的利剑刺向秦墨的内心,加上精湛的演技无意不是给这边利剑上淬了毒。哪个正常人谁会像余怀荣这样不识好歹。
秦墨呆愣在原地。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钟……
不知道在走廊里站了多久才挪动身躯蹲下将那露出一角红边的牛皮纸捡了起来,又转身走向臭烘烘的红色垃圾桶弯着腰在里面翻找起余怀荣扔掉的药膏。
秦墨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女生。别人的校服穿了三年不仅皱巴巴的还泛黄,各种污渍更是数不清。可秦墨的校服穿了三年不仅还跟新的一样,而且校服上也没有褶皱的痕迹。
但就是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女生,这一次却要不惜弄脏自己校服也要找到余怀荣扔掉的药膏。
“找到了!!!”秦墨捡起已经被脏水沾染了的药膏,没有丝毫嫌弃连忙从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纸巾擦拭着。
擦干后,秦墨低头看着手里的牛皮纸和药膏,又抬起头在走过高三10班教室前门的一瞬看了一眼余怀荣,怀着沉重压抑的心情离开了E教学楼。
秦墨离开后,余怀荣右手不断挥动的按动黑笔这才在写字本上停了下来。写字本上一个汉字、一个公式、一个字母也都没有,只有说圆也不圆,说扁也不扁的一层层黑圈。
阿墨,对不起!
余怀荣微微抬起头满眼愧疚的看向教室的前门。
余怀荣与秦墨相识了10年四个月,又怎么会不知道秦墨给钱所表达的意思。她家境虽然优越,但又不像其他千金一样傲慢无礼,一身公主病。她对待身边的朋友,态度虽然冷冷的,但是却总能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
秦墨自小就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长大的,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因为工作性质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天天有父母陪着,虽然不缺衣食住行,柴米油盐,但秦墨从小到大,见过父母的面屈指可数。在秦墨上了高中之后,爷爷奶奶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在高一下学期和高二上学期,秦墨的奶奶和爷爷相继离开了。
在爷爷奶奶的葬礼上,秦墨才见到了她那久未谋面的父亲和母亲。至此之后秦墨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交际圈也是越来越窄,一个人上学,一个吃饭,一个回家……反反复复。
正是了解秦墨,余怀荣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试图走进秦墨的心里,他知道秦墨表面上的坚强是强撑着的。
余怀荣也不想这样,可是在他回来的这些天里,发现原本一切正常的轨迹现如今变得扭曲不堪,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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