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的刀就要砍到刘珏的脖子时,一片金光将李辰的识海笼罩。金光映照之下李辰看到,刘珏不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一阵清凉让李辰顿时清醒,似有所悟,怒止、刀停。
再定睛一看,自己仍然盘坐在水神殿的聚灵阵里,身上也确如前面一样,黏糊糊布满杂质。
原来刚才都是幻境。李辰身上汗如雨下,却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幸亏啊……”
他动动手指,没有引起什么异动,轻轻地站起身,感觉着身上新增的力量。
看来,刚才也不全是幻境,至少适应这个世界的力量,还是做到了。
这时脑海里传来了应龙的声音:“小子,你刚才的心魔劫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啊,那时候你的全身真炁混乱爆发,空间已经在破碎的边缘,如果还处在心魔幻境的时候,你被吸入另一个空间,那就不是飞升了,那时候你将完全沉沦,最后会化为邪魔的。不过还好,最后关头,你身上的功德金光救了你。把你唤醒了。”
李辰这时候才明白,在那个关键的时刻,突然爆发的金光是什么情况。若不是那金光让他顿时看到疑点,他那一刀砍过去,后果是什么,李辰真的不清楚。
……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刘珏忽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被冷汗浸湿。在梦中,他一直听到有个声音在对他说:“李辰功高盖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不如杀之。”
在梦中,他居然真的有了那么一丝的怀疑。在梦里,他居然真的会让人在李辰的酒里下毒。不过好在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恢复了理智,打掉了李辰手中的酒杯,从梦中醒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微微见亮,刘珏干脆披衣下床,吩咐伺候的小黄门:“去请中常侍匡承来宣室殿。”
匡承在睡梦中被人叫醒,说皇帝宣他宣室殿觐见。
……
“臣参见陛下!”
“免礼,坐吧。”
待匡承坐好,刘珏开门见山的说:“朕的大兄,崇义侯李辰,自从多年前完成西域之行后,便消失不见,朕甚是惦念!一直让你们派员查找,不知有没有消息了?”
匡承低头道:“陛下,我们调查许久,未有下落。崇义侯消失的太彻底了,就好像他当年突然出现一样。”
刘珏不悦地说道:“加大力道去找。朕就不信,这么多年,他东奔西走为国效力,为先帝、为朕、为朝廷、为百姓做了多少事情,会一点线索都没有?朕兄功勋之大,无有可比。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岂不遭人议论?乐安侯去世之后,李敢说是回家守孝,这都多少年了,死活不出仕,未必在心里没有怀疑朕!”
匡承低头道:“陛下,现在我朝四海安宁,万民声息,皆赖陛下圣德。”
刘珏一拍桌子:“匡大人,我朝如何走到这个地步,别人不清,你会不清楚吗?漠南、漠北草原、百越、羌塘、西域,哪个能跟他撇清关系?哪个与他无关?”
“别的不说,漠南漠北草原,朝廷平复不但没有花钱,反而收益不小,事实吧?孝武帝打了三十年,花费无数,劳民伤财却没有结果的事,他用了多长时间?花了多少钱?用了多少兵?你不清楚吗?”
“陛下,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崇义侯归来,陛下将如何赏赐啊?大司徒去年去世时,还在为此事忧心,实在是赏无可赏啊!他又没有成家,没有子嗣,没有亲戚。说他不是天仙下凡,也没几个人信啊!陛下!”
刘珏听到此事,也颇为无奈!道:“大兄那年平了西域,建议在渠犁、墨山、庭州设郡县,在乌磊、庭州设都护府,在于阗、乌孙设镇抚司,在漠北、羌塘设镇守使,在楼兰和居卢仓设盐运使,在墨山设铁运使,从此西域不但无需朝廷供养,反而可以反哺朝廷。在琅琊、会稽、泉州、爪哇设市舶司,都是给朝廷赚大钱的。现在我朝岁收是先帝时的十倍有余!更是远超历代先祖!”
刘珏越说越激动,最后站了起来,走到大夏全舆图面前,手一挥道:“你看看这幅图,我大夏朝版图,哪朝哪代可相提并论?去年岁旦(春节)之时,入贡相贺者五十余国,上表自请去国号设郡县者三十余国。其中西域就有十五国。这些,果与大兄无关乎?”
“若非不能,与朕大兄共享,又有何妨?”
匡承一听,连忙跪下叩首道:“陛下慎言,陛下慎言。”
刘珏气恼道:“你们懂得什么,自从大兄教过朕一套吐纳之术,我便知道,功名利禄与朕大兄,皆如浮云。他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刘珏看着匍匐在地上不断叩头的匡承,轻叹道:“朕之大兄,应该就是那种修道之人。”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说道:“不然给他建个道观?给大兄封个天师?”
匡承有些犹豫:“陛下,我朝、前朝都无此成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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