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巨大!

那人是头先使劲朝后飞去,还好有脖子连着,才带走身子,撞断了后头的围栏,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这安排给卓成雷的瘦子对手,显然不如执失力耐打。

“再来一个吧!出了拳,手痒痒!”

全场惊讶地鸦雀无声,然后又感到不可思议与愤愤不平,那是瘦弱的东人,还是个瞎子!怎么就......

以为“稳赚不赔”的,只是一拳间,钱就全被卷走了!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那社尔赢了!

他赢下的钱,再添一点,甚至都够买一头骆驼了!

当天夜里,那社尔高兴地请整个戏班吃了半头羊,另一半,卓成雷独享。

他还追着阿塔莎嚷嚷道:“快教我东话!”

就这样,卓成雷成了戏班名副其实的摇钱树,有了那社尔的带头,他们一路朝西北收割而去,戏也不演了,反正就等着报名、下注、收钱即可。

骆驼是一只只多了起来,驼背上的物什,也一件件重了起来。

卓成雷知道他们是拿自己赚钱的,但他并不在意,至少有事干了,就不会有太多时间思念家里。

卓成雷是不在意了,可那兴叶城里,火拔罗一党,早就在等他来。

“听说,那是个东人修士,引气初期的,萨满大人可有办法?”

“火拔罗,你就放心好了,东人修士敢这般高调地踏入坐葬教的地盘,就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的。”

“需要我家配合吗?”

“带够人,在你家角力场上,狠狠下注捞一笔便可,拳脚无眼,石阿毕打死个人,很正常的,对吧?”

“竟然能请动石阿毕......不愧是萨满大人......”

————

“卓成雷,可惜你看不见,这兴叶城,可是巴布克亚上的一座大城!热闹得很,跟你们那东人的地方,差别大着呢!”阿塔莎每次回来,都很开心。

卓成雷也跟着笑了起来,扔给了她一小粒碎银:

“我看不见,那你就说给我听,一直以来,不都这样的,对吧,阿塔莎。”

阿塔莎却又塞回了他的口袋,一脸大方地说道:

“这回我不要你的,是我自己想说的!

“闻到没有,那边是香料集市,混在一起像是......肉烂了?听到没有,抓鼓舞,怎么今天跳得阴沉沉的......那石榴酒也跟人血一样红......”

卓成雷越听越不对劲,皱着眉问:“你这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

“哎呀,我怎么说不好了,总感觉心慌得很。”

“因为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你竟能感觉到......”这话是在卓成雷心里回答的,没说出声。

只是阿塔莎又转头对那社尔说:

“要不咱们今天就别去角力场报名了,我妹妹的赎金已经够了,我的......再想想办法,或者换个日子?”

卓成雷却第一个反对:“不行!不是说那里有最厉害的力士,我都还没过瘾呢!”

“可那是火拔罗的地盘,是坐葬教的地盘......”阿塔莎提到这两个名,话语中明显有惧怕之色。

只是卓成雷假装毫无觉察,接着说:

“那又怎样,难道还玩阴的?你们不是说拳搏是大漠的信仰,众目睽睽之下,谁敢亵渎?不都是靠拳头说话,难道你不相信我?”

“唉,算了,反正你也从来不听我的。”阿塔莎撇过脸去,反正自己是不打算参与了。

后头跟着的执失力,赶紧过来凑话:

“阿塔莎,我说你也真是的,别跟金子过不去啊,明天是角力大日,下注人多,要是成了,赚到的,都快赶上我们之前赢的所有了!”

“阿塔莎,凭感觉做事是毫无道理的,我们有最厉害的拳手!这才是最靠谱的依据!”

那天报名,那社尔把他所有现钱都给换成了一张银额下注单票,就要等着隔天再兑回三倍五倍重量的贵重金属了。

为了防止徒生岔子,那社尔还在镇里最好的客栈,要了一间最大的客房,他要跟卓成雷一屋,美其名曰“服侍”!

却在入夜后,仍然没能捱过某盏茶水中的药粉,很快就酣睡了过去。

等那社尔打起了呼,装睡的卓成雷,这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在屋里留下了数枚银锭后,就翻出了窗外。

“对不住了,那社尔,我也没多少银子可以补给你,赌博不是个好事,到头来总会亏的,当你以为稳赚不赔,你就深陷其中了......”

他依靠神识,沿着屋檐,又钻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一切发生地悄无声息,恰当地使用灵力最为关键,但这副皮包骨的身体也贡献了不少。

执失力同样饮过药粉茶水,甚至更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卓成雷从他的鞋袜中翻出了两张银额下注单票。

用手搓捻着票额大小,不难判断:

小的,押赢。

大的,押输。

“果然没猜错,执失力,想害我,你身上散出来的臭味,连狗都能闻到,就更别说我这度视灵鉴了吧,还有那什么火拔罗、坐葬教,咱们走着瞧......”

“至于你的仇嘛,不拖欠,当场了结。”

卓成雷把执失力盖着的被褥折了几折,使劲捂在他的口鼻上,不消片刻,这人就只是腿脚蹬蹭了几下,没了呼吸,死得透彻。

“这仙力,恨是恨,但真别说,怪好用的,尤其是老五给咱的这度视灵鉴,其貌不扬,实乃神物!”

卓成雷回想起离家的某天,他神念中的石头突然缺掉了一块,露出透面的一角,以神识读之,有这样一行描述:

“灵鉴伴生之人,专于观人之道,心视境象,以定高低,心嗅杀伐,以判浓淡,心聆耳音,以测惊慌......”

青年披上一件黑袍,再从窗侧跃下,就融进了这大漠的黑暗,谁也追查不到。

月余后,这座城里,那些不见光的地方,时而会有人讨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打坐葬教的主意。”

“坐葬教......祛东派......萨满原来就是这西边的修士......”

伸手不见五指的土房地下,长出了不少新鲜血肉的瞎子青年,摸着那些刻在墙上的符号,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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