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喊了呦!”
无耻!
韦冲往中间挪了挪,相隔一尺。
“我要喊了呦!”
韦冲又挪了挪。
“我要喊了呦!”
韦冲又蹭了蹭。
“我要喊了呦!”
再近,身体散发的温气就要互相交融了,韦冲犹豫了下,下定决心,不动了,“你喊吧,要死便死,大丈夫义不受辱。”
独孤玉璜见其一脸决绝,不再逼迫了,自己朝中间挪了挪。
“不用你死,是姐姐自己过来的。”
脸上被喷出的气息挠得痒痒的,丝丝缕缕温热的馨香弥漫进了鼻腔,韦冲无语了,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你国公夫人的自尊呢?
“少年郎,你怎么低垂了眼眸呢?”
太近了,对视是尴尬的,韦冲道:“微贱之人,不敢亵渎国公夫人。”
“你这气话可不像微贱之人会说的呀。”
韦冲努力稳住卑劣催生出的进攻性的野心,索性摊牌道:“国公夫人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呢,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么?”
“唉——”独孤玉璜叹了口气,不无凄婉地说道:“可怜你,谁可怜我呢?”
这与鳄鱼的眼泪何异?韦冲忍不住嘲讽道:“你姓独孤,是国公夫人,需要别人可怜?”
“国公夫人,不也还是个人么?是人,难免有可怜之处,像你一样,谁都不觉得我可怜,你至少有母亲怜你,我呢,谁来怜我呢?”
她低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并不刻意做出凄凉的口吻,轻轻的诉说,反而更加可信,更有感染力了。
韦冲沉浸在磁性中带着清丽的嗓音里,那些委屈、恼怒都渐渐蛰伏了,彷佛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具身体太容易共情,韦冲想说些不近人情的话,来嘲讽她富贵之人的无病吟呻,可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他却想做些什么。
于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就当付给这院子这床的原主人一点租金吧。
独孤玉璜放下了撑脸的手,侧枕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好弟弟,继续呢。”
韦冲缩回的手又轻轻拍了上去,一下一下,节奏缓慢,像哄孩子,她的呼吸渐渐悠长了,
没一会,似乎睡着了。
韦冲缩回手,又听她用鼻子不满地嗯了声,像是娇嗔,甚是可爱,他只好继续拍着她的胳膊。
过了好一会,确认她彻底睡着了,韦冲缩回发酸的手,慢慢甩了甩,练弓脱力还没恢复过来,抬着胳膊一直拍很吃力。
得闲细看,睡沉了的国公夫人,远比醒时可爱,略有几分夫人的样子,有安宁自在的观感。
是老虎打盹,危险性大大降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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