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帝王沉吟不绝的模样,严才人的心如坠进了冰窖,萧云安更是打心底里恨自己父皇。

他是宫中唯二的皇子,还身负帝王之命,怎么能被送去寺庙清修受苦。

“父皇,儿臣不想离开您,求您不要将儿臣送出宫。”

萧云安委屈害怕地抽泣着,眼神却不断往帝王面上瞥。

本来这模样的确我见犹怜,但偏偏萧云安是重生过一世的人,这眼神里的算计十分老成。

帝王看着总觉得心里有些膈应,他已经不只一次在二子身上察觉出这种怪异。

“皇上,护送二皇子的御林军已经在宫门外候着,若是再晚些,恐怕路不好走。”

孙安恭自是想将自个主子交代的事早点办成了。

“皇上,不可啊,寺庙修行清苦,二皇子还是个孩子,怎么受得住。”

严才人扔掉手里的簪子,不顾自己羸弱的身子,膝行过来拉住帝王的袍摆苦苦哀求道。

“孙公公在外面稍待些时候。”

帝王朝向孙安恭道。

“是,那奴才就在外边等着。”

孙安宫知道皇上这是应了,喜色上脸。

“皇上,看在这些年嫔妾从未用当年的救驾之功邀赏的份上,求您应了嫔妾这次,不要让二皇子去安国寺,让她陪在嫔妾身边,日后嫔妾定别无所求。”

严才人见慈安宫的人出去了,继续苦求帝王。

“当年的救驾之功?”

帝王的声音却是有些微冷。

“严才人这是想挟恩以报?”

这一句让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萧云安装可怜的哭泣也小声下去。

“嫔妾不敢,只是嫔妾……”

严才人也有些怔愣,因为当年的救驾之功,帝王对她一向厚待,从未这样冷淡。

“当年的事你存了什么心思自己心知肚明,朕不想再提,就说这救驾之功,这些年你们严家也没少打着朕的旗子为自己谋利。”

“不要说你在深宫不知这些,朕体恤你身子不好,让你家人每月入宫探望,你们说的那些话不用朕再和你重复一次吧。”

严才人还想辩解,但听到帝王这句,想到自己与母亲说的那些事,心头气涌,一下子软倒在地,旁边的宫女也不敢过来扶人。

“朕体谅你对二皇子一片慈爱之心,二皇子出宫的行装就交给你来打理,半个时辰后,朕会亲派护卫送二皇子去安国寺暂住一段时日。”

帝王倒不是一点不在乎萧云安这个儿子,而是他清楚自己母后的性子,若是不合她的意将人送走,恐怕二子连命都可能不保。

母后对他的子嗣,可从来没有一点祖母慈爱。

“皇上,嫔妾愿……愿意……”

严才人本来想说自己愿意陪二皇子去安国寺清修,但她当年为算计救驾之功损了身子,这些年全靠人参燕窝金尊玉贵地养着。

若是去了安国寺,别说她根本吃不了那苦,还有此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宫,二皇子毕竟是皇子,来日总能回来,但她,皇上已经知道当年的事,又因为自己的挟恩以报对她生恼,到时她怕是回不来这里。

“嫔妾愿意谨遵皇上吩咐。”

严才人狠了狠心,颤着声音道。

“曹忠,你留下来看着。”

“我们走吧。”

帝王拉着满脸不忍的顾攸宁往外走去。

“父皇,儿臣不想出宫……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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