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寿安话里满是安慰:“外面虽然乱,但也不会盯着我们查,总要走出去的。”

卫淮想了想,觉得也是:“那这一次,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将刚打到的两只飞龙放随身狍皮包里背着,继续跟着孟寿安在山林里搜寻,倒是又打到两只灰狗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返回临时落脚的山窝,先去看了马匹,给它们换了个地方找草吃。

然后把火拢起来架上吊锅化雪水,听到身后有声响传来,两人回头看去,来的是孟振邦和孟川。

一早下来,他们两人打到的灰狗子不比卫淮和孟寿安打到的多,但是另外带回来两只被叫做孬头的猎物。

这种体型短而肥,四至短小呈黑色,尾巴短粗,浑身覆盖着蓬松皮毛的东西,卫淮在蜀地见到有人打过,知道这是貉,也知道它们秋天的时候,会努力把自己吃得胖乎乎的,到了冬天藏洞里睡觉。

看孟振邦和孟川两人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估计花了不少力气才将这两只孬头弄出来。

“在哪儿弄到的?”孟寿安随口问。

孟川显得有些兴奋:“在红松林对面的那片杂木林里,也是运气,跟一只灰狗子的时候,雪坡上滑了一跤,雪层下看到些黑乎乎的东西,我这一看,哎呀,这不是孬头粪便吗,在旁边转着找了找,就在几步外看到了洞口,赶紧叫上我阿巴一起来烟熏,干出来俩……你们弄到些啥?”

“一早上就打了八只灰狗子,两只飞龙!”

“也不错!”

东西放下后,孟振邦将其中一只已经剥了皮的孬头肉递给孟川:“今天就吃孬头肉,寿安,你再做点烧面圈。”

趁着唠嗑的时候,三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孬头。

鄂伦春人向来有向优秀猎人请教狩猎经验的传统,猎人们往往也不吝啬,狩猎的技巧,就这么一代代地总结传承。

作为常年生活在北境,以游猎为生的鄂伦春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山里野物的习性。

也从他们这里,卫淮知道孬头栖居于山野、森林、河流和湖沼附近的荒地的灌木丛、土坎,有时候也藏身在草堆里,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摸到村子边寻食。

它们能爬树,能游泳捕鱼,经常在洞口周围胡乱走动,让留下的痕迹模糊不清,但也正因为经常这样走,有经验的猎人一看到地面的情况,就知道有孬头。

最大的特点,就是它们喜欢到洞口附近三四米的地方定点排粪便,如果洞里居住的孬头比较多,时间长了,排出的粪便会越堆越高,臭味越来越大,也就是跑山人常说的溜粪成山。

这种成堆的粪便和散发的气味,也让跑山人很容易找到它们。

这是山里山外的跑山人,最喜欢抓捕的野物。

孬头可是好东西,有好皮子,很多人喜欢用来做貉皮帽子、大衣,又轻便又保暖,能卖的价格不低。

另外,孬头体肥,油水足,是冰天雪地的北境御寒的好食物,胆和卵蛋,又是名贵的药材。

就一只孬头的价值,就已经超过卫淮和孟寿安两人这一大早的收获了。

但是这东西,别看只有七八斤大小,行动也慢,但要是惹急了,那也非常凶,得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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