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看到山上的套子套中猎物,有能耐帮忙杀死,可以取一部分肉,得给套子主人留下一些的规矩?
你也不看看这几位爷们是什么人,会稀罕你一只狍子。
明知道是猎狗,你还敢开枪,知不知道猎狗有多重要,打了猎狗那就是在结仇……咋没把你弄死在山上。”
中年汉子说着又是两木条抽了过去。
这半大小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怪叫之后,连连说:“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敢偷拿着我的枪进山,老子打死你个瘪犊子……”
中年汉子说完,转身看着卫淮等人,赔笑道:“几位爷们,对不住,你们看今天这事儿闹的……是我家这小子不懂事,打了你们的猎狗,还请别动肝火,我赔!”
“你赔,说得轻巧,你怎么赔?”
孟川将枪放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解气,但看到这小子被揍得那么惨,语气也缓和下来。
“您看,事情已经出了,猎狗救不回来,人我也打过了,事情总要解决的,是我没管教好,我的错,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儿,你说是不是?”
随后,他冲着围在身后的一群人摆摆手:“散了散了,该干啥干啥去!”
那几人彼此看了一眼,提着杠子,回去继续抬木料。
孟振邦挠了挠眉心:“真想要动你的狍子,抢他的猎枪,我们也就不会到这里来……就像你说的,事情已经出了,讹人的事儿我们也做不出来,你应该知道,一条猎狗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养出一条能用的猎狗有多难,你自个说,怎么赔!”
“爷们,我在家的时候,也算是个跑山打猎的,这些事儿我懂,这样,我用钱或者粮票、布票之类的东西赔给你们,差不多三十来块钱,碰到有人卖狗,也差不多够买两条了……说实话,多了我也拿不出来。
我就是来山里领着这些弟兄倒套子的,林场的管理知道我是个跑山的,就将晚上看守楞场的事儿也顺便交给了我,也多分不了多少工钱,只是比他们轻松一些,我们干了这两三个月,挣的也实在不多,眼瞅着又到年边了,你们看,能不能宽容些!”
中年汉子连连说着软话。
孟振邦叹了口气:“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见孟振邦点头答应,中年汉子心头终于松了口气,冲着几人招呼:“快请屋里坐。”
“屋里就不进去了,我们是出来打猎的,拿了赔偿就走!”
孟振邦不想在此停留,猎物的皮毛装狍皮袋子里,是随身带着的,剩下的孬头肉、灰狗子肉,可还埋在临时落脚点的雪里边。
“这哪行啊,你们可是跑山打猎的行家,平时难得遇到,请都请不来,你们看现在天色也已经有些晚了,又有狍子,不管怎么说,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中年汉子很是诚心地说:“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看你们出来的挺远,这个时候回到林子里过夜,总没有在我这里舒坦。对了,马我也给你们喂上,山上倒套子的马匹晚上的时候也会拴在我这儿,草料管够。
还有,我这里有白酒……”
话说到这份上,中年汉子也明理,鄂伦春人发生纠纷,哪怕只在酒桌上酒劲上来了干了一仗,过后也是一笑泯恩仇。
因为他们笃信诚实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厚道会得到他人的信任。
“行,那就在这里住一晚!”
孟振邦看看天空挂着的那轮已经西斜的太阳,也可能是因为有酒的缘故,他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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