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几日,无论是京城也好,还是在江浙,让百姓们最为关注的事情,莫过于朝廷要举行大辩。

南京城内,在江浙几个大儒的组织下,几百多个准备北上参加大辩的读书人聚集在城内的客栈已经数日。

这些人要么是才学闻名江浙的才子高儒,要么是和几个大儒有关系的门生弟子。

总而言之,这次能够前往京城的学子,有才学只是门槛,最为重要的还是要有靠山有引荐,所以大多都是非富即贵!

酒楼内,几个学子一边百无聊赖的喝酒一边扯着嗓门高声议论接下来即将进京的事情!

“朝廷开设大辩,召集天下饱学之士进京,为朝廷新政推行之事开辩,我等身为圣人弟子,读了十几年的圣人之学,理当进京,为我儒学鸣不平,为圣人鸣不平,为江淮百姓鸣不平!”

说话之人名叫龚鼎孳,曾经任职兵部,后来李自成攻打北京的时候难逃,此后便一直没有被朝廷征召,所以也就一直赋闲在家!

而龚鼎孳身为文人,诗才惊人,因此也有江左三大家的美称!

并且在福王反叛的时候,被看重打算起用,结果自己还没上任,这南明朝廷就被朝廷攻破了,这龚鼎孳的仕途之路也就灰飞烟灭。

故而在过去数月,在江浙一等文人骂朝廷的时候,龚鼎孳算是骂得最凶的一个。

此刻,客栈之内因为龚鼎孳的这句话,其他的学子们也都一个个跟着叫嚷了起来。

“龚进士这话说得好,咱们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用这圣人之道救天下救黎民?”

“这次进京就是要朝廷,要圣上看个清楚,咱们东南学子就是不妥协,就是抵制新政,就是抵制新学!”

“这新政压根就是胡来,乱我大明朝国本,这人家祖祖辈辈经营出来的田宅,凭什么你朝廷说均田就均田了?而且这新学也是大逆不道,这古往今来,不曾见将商贾工匠之流放入科考的!”

“这次朝廷让咱们进京,只怕是想着借助这大辩,为其新政新学正名,我宋之晋此番进京,绝不可能让朝廷豢养的那些北方学子赢下此番大辩!”

“就是,这次大辩关乎咱们东南各地的新政推行,而且一旦咱们气势上面弱了,到时候只怕我们江南等地就也要跟着推行新学了”

而就在一群学子高谈阔论的时候,客栈门口就见走进来几个身穿锦衣的人来。

“此番前去京师参加大辩的学子可都在此?吾等受命江浙各处的乡绅头人,捐白银五百万两,以资诸位学子进京参加大辩,为我东南发声,为圣贤之学辩言!”

说着,就见客栈内被抬进来几箱子银子。

这可是看得在场的一众学子两眼发光。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功名在身,但是不曾入仕的儒生,大多数也都是靠着当个私塾,或者混迹达官显贵之间卖弄文墨,以求苟活。

平日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在分了银子之后,在场的这些学子一个个骂起朝廷更是发狠。

“朝廷要分各个府县头人的田土,我等绝不答应!只要我们还能开口,必然要辩得朝廷哑口无言,辩得天子垂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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