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洪也凑趣儿地笑着说道:“晚辈岂敢瞒您,只是想凭真才实学让您同意我旁听,等过一段时间,晚辈请您和王二爷,到小店坐一坐,喝点儿小酒。”
“你娃虚头巴脑的,请喝酒,还过一段时间,一点儿没得诚意,凡是这种过一段儿、等几天,多半都是虚的。”马三力文人习性,说话一点儿不留情面。
冉洪只好苦笑着解释道:“马老师,真的不是我虚,我过几天要去上海办事儿,要走好久,所以才楞个说。”
一听冉洪要去上海,马三力从身后的座椅上,拿过一件黄褐色相间的苏格兰呢西装,说道:“那正好,天气都热了,我正发愁怎么从上海定做两套西服呢,你走前再来找我一趟,我把钱和尺码给你,你去了上海,到三川路的和昌洋服店或南京路的荣昌祥西服店都可以,定做两套西服,要稍微薄一点,适合春秋天穿的。”
“要得,那我两天后再来一趟,再见,马老师。”
冉洪推门出去,只见魏群书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冉洪在屋里与马三力的对话,魏群书趴在门上,听了个大概,他惊异于冉洪对历史及时政的熟悉和侃侃而谈,更惊异于冉洪和马教授竟然用英语对话。
两人并肩下楼,走在校园中,魏群书突然迸出一句话,“冉兄弟,你身上还有啥子我不晓得的,你说哈,省得我将来一惊一乍。”
冉洪嘿嘿一笑,“多得很,魏哥,我可是一座宝藏,够得你挖。”
在冉洪将承包制的详细方案交给廖大爷后,廖大爷终于下定决心,在忠义公内部启动了收费承包的方案,效果还算不错,除了极个别没有抢到承包收费的人有点儿不满之外,一切都还顺利,尤其是几个承包的负责人,积极性显著提高,这几天上交的收费也分毫不差。
见到来访的冉洪,廖大爷掩饰不住笑意,亲手给冉洪泡了茶。
当冉洪说到自己要去上海,路上希望得到廖大爷的帮助时,廖大爷爽快地说道:“没得问题,小事一桩,你娃和大爷都是自己人,大爷肯定倾力相助。
双庆我有个很好的兄弟伙,叫唐廉江,是仁字号袍哥‘维新园’的大爷,为人豪爽义气,你在双庆有啥子事,找他没得问题,
这个兄弟比我小个一两岁,是个狠角色,是号人物,庚子年因为打抱不平,打了洋人,为了避难,带着几个兄弟跑去了日本,在日本愣是又搞起了个袍哥堂口,当时的同盟会,多次拉他入伙,他都看不上别个。
宣统元年(1909年),他回到双庆,带着一帮袍哥兄弟谋划反清,像现在双庆很出名的几个袍哥人家,况青云,那时是他的红旗五爷,田得胜,是他的当家三爷,这两个都是参加了双庆的辛亥起事出的名,廉江兄弟是因为不愿意与同盟会合作,另外带人在璧山起了事。
民国成立后,廉江兄弟把双庆的袍哥堂口叫到一起,组织召开了双庆第一届袍哥大会,计划着办咱袍哥人家自己的工厂和报纸,后来,工厂没办成,报纸《国是报》倒是办了一段时间。
廉江兄弟,现在没得从前那么得势了,手下的几个,像我刚才说的况青云、田得胜都脱开他,有了自己的堂口,但是虎倒威还在,到了双庆,有啥子难处,找他一定可以解决。
唐兄弟是巴县蔡家场人,但平时就在双庆的朝天门、百子坡一带活动,具体堂口在哪,我好多年没去双庆,也不晓得了,但到了朝天门一打听,准保打听得到。
到了汉口,可以找我另外一个兄弟伙,武晋元,汉口礼字号袍哥‘工联会’的大爷,手下全都是汉口码头上的装卸工人,人心齐,敢拼命,硬是打出来的活路,现在的汉口码头,上下货都必须是他们来搞,前几年,他犯了事,跑到辰都,我招待过他两个月,你要是找他搞几张船票,那就找对人了。
至于上海,没得我们袍哥人家的堂口,那是青帮洪帮的地盘,我也认不到啥子人,但我可以在信中拜托一下武兄弟,问问他在上海有没得门路,毕竟汉口和上海,都是沿江的大码头,他们极有可能会有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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