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坤站在这老人对面,双手大张:“我看谁敢拆,谁敢我跟谁玩命!”一时间气势大盛。
那老人不甘示弱:“玩命就玩命,和我玩命啊!我一命抵一命!”
那坤看那老人的年纪,嘴角抽动:“你想得美!”
就在人群蠢蠢欲动时,段小楼气沉丹田,大喝道:“慢!”
这一声盖过了所有嘈杂声,众人纷纷看向段小楼。
只见段小楼带着他的师弟,不疾不徐,四平八稳的走向前来,站在那坤旁边。
“你是哪位,想干什么?”段小楼给了小栗子一个眼神,小栗子拿过一旁的座椅,摆在段小楼身下,段小楼坐了上去。
“今天就划下道来,我可以和你掰扯掰扯。”段小楼漫不经心道。
“呦,看来是正主出现了?”那老人道:“我是精忠庙的,你私下成立公司,和戏班签定合同,犯了行规,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在梨园界,学戏入行、行当应工、组班散班,都需要精忠庙的监督和执行,“七行七科”报庙还要填写师傅、行当、所属戏班,不能串行,没内行师傅还不能登台,总之,权利极大。
段小楼心里清楚得很,他这么做,实际上是褫夺了精忠庙的利益,从他打散了“七行七科”,分别签订合同开始,就犯了忌讳。
虽然他这样更有效率、更为合理,却相当于绕过了梨园公会,自己管理自己。
“我尊重梨园公会!但不代表我会默守陈规,时代变了,老脑筋也应该改一改了!”
那老人听到第一句话,面色稍缓,可后面说的这些,让他愤怒起来。
“好!既然如此,那就给我......”这“砸”字还没出口,后面就有一人连忙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这老人迟疑后,也不提砸了,又开了口:“段老板,你坏了规矩,就要接受惩罚,好自为之吧!我们走!”
说着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犹豫。
什么意思,打听到自己的事迹了?消息这么灵通?段小楼一边暗暗提防,一边装作满不在乎道:
“走好,不送!”
之后几天,段小楼就见识到了“精忠庙”的手腕。
每天蟾桂茶园亮出后续要唱戏的曲目时,必有一家附近的戏楼改成同一时间,同一剧目,唱的人还是名角儿,完完全全打起了对台戏。
蟾桂茶园的观众被吸去了不少,上座率已只有一半。
蟾桂茶园又把戏票打了折,可是周边的戏楼也一样跟上,都在打折。
那坤焦虑的满嘴起泡,天天长吁短叹。
“好啊!我们一家戏楼换附近十多家,既然如此,那就都别赚了”
段小楼直接掀了桌子,打出最后一张牌:免费。
直接拿出戏园观众席后面一半的座位,用来免费观看。打出旗号:蟾桂茶园请北京老少爷们看戏。
这回,附近的戏楼不想跟了,照这样下去,根本赚不到钱。
精忠庙也不是铁板一块,豁出面子来让其他名角儿唱对台戏,其实也侵犯了人家的利益。
精忠庙本以为不出一周,人家就会来服软,可现在已经半个月了,他们还活蹦乱跳。
一计不成,精忠庙立马又想了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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