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丹毒爆发，但也就这一个吧，容嬷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换成我的百病丸，怡红院一天的支出起码少个上百两，一个丫头值当什么？”
马道婆见容嬷嬷不好忽悠，只得换了一番说辞。
“怎么不值了？这是我怡红院以前的头牌！什么都别说了，退钱！”
容嬷嬷气道，声音又加大几个分贝。
“以前，那也是以前，现在她一天晚上还能赚几两银子？十两银子都要找好几个男人轮流上。”
马道婆不知不觉间声音也提高起来，见容嬷嬷冷静下来，又凑到她耳边继续劝道，“退钱什么的，你也别提了，我手里还有一种激发潜力的符水秘术，我给这丫头服下，能不眠不休地精神好几天，这种时候能多捞回来一点就是一点，你说是不是？”
“才过几天就有一个人，我姑娘再多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容嬷嬷依然有些犹豫，嘴里咕哝着。
“要有第二个，我就按赎身的价格买下来，这样可好？”
马道婆陪着笑脸说道，“我这符水也价值不菲，还不是看在我们老相识的面上，才免费施展，你还计较这些。”
“行吧，别让客人等着急了。”
容嬷嬷心里门清，也就是想借题发挥多捞点利益，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松口，生怕楼下送上门的银子丢了，立马双手抱肘站到一边。
“放心，效果好得很，你看着吧。”
马道婆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哪里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她脸上还挂着笑容，皱巴巴的皮肤堆叠在一起却显得有几分狰狞恐怖，转身看了少女一眼，将她心跳都吓得停滞片刻。
“马婆婆，不要……”
刚才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低，尽数落在少女耳中，她两行清泪落下，止不住地颤抖着。
马道婆后退两步，一下子就盘坐在地上，从随身携带的木箱中取出一张黄色方形坛布放在身前，三清铃、桃木剑、黄符等等依次摆出，一应俱全。
“叮叮当当～”
清脆的铃声此刻却格外刺耳，少女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没有哀求、没有讨饶，作为这里的老人，她知道这么做没有丝毫用处，只是藏在被子下的右手悄悄地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把早已准备多年的锋利剪刀。
“法铃响，尊神现。”
马道婆一手持三清铃，一手舞动着桃木剑，随着铃声的响起，丝丝黑气环绕在桃木剑上。
『邪神之气，以吞噬生命力为代价激发身体潜能，用后必死，真是好歹毒的法门。』
李靖远看到这里，便已经明白马道婆想要做什么。
『大劫，大劫，可是真的是劫难让世间变得如此残忍呢，还是本来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他的心中没有答案，只是觉得该做点什么。
“设坛焚香，祷祝神明。”
马道婆举起一炷香，轻轻一抖便无火自燃，升起袅袅青烟，静静等待着剑身上的黑气愈发浓郁。
“唤吾何事！”
突然，如一声惊雷炸响，镜子中传出一个冷漠的声音。
屋里的三人俱是一惊，目光转向梳妆台，只见正中央的镜子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带着银制半脸面具，仙光氤氲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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