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密不透光,大灯开着,把房间照得亮亮堂堂。

许敬岳确实在房间里,但他应该不是有意不开门,因为他真的听不到敲门声。

许敬岳背对着房门,脑袋上箍着降噪式头戴耳机,把耳朵裹得严严实实。

他双臂平伸,双腿扎马步,身体微微下蹲,目视前方手机,屁股向后高高撅起,极有节奏地左右一甩一甩,脑袋也跟着晃来晃去。

众人看着眼前极为辣眼的一幕,难以置信地想:这个家伙应该不是许敬岳吧。

大家惊愕是有原因的,许敬岳跳这种妖娆的舞蹈,给人的感官刺激,就好比其他人当街裸奔,疯狂秀舞。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可能不是许敬岳。

常言道君子慎独,就是告诉人们,一个人的时候要悠着点儿,不可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许敬岳很明显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锁了房门,拉上窗帘,一个人偷偷猫在里面独舞。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突然,他摇摆的屁股停了下来,脑袋也停止晃动,五秒钟后,他的头一公分一公分地缓缓向后转动。

真正的高手,背后虽然没长眼睛,但是却能够感受到背后射来的目光,尤其是当那些目光不是特别自然柔和的时候。

接下来迎接许敬岳的,只能是社死。

此时此刻,门外的人心情各不相同。有忍不住捂眼的,有替他感到羞愧脸红的,有脚扣地板的,有同情惋惜的,有默祝一路走好的,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但许敬岳不愧是许敬岳。

就在他的眼睛将要看见门口那群没有下巴的人的时候,他的脑袋紧急制动,停止了转动,随即很快摆正。

他扎马步的姿势没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用螃蟹独有的步伐,三下五除二退到门口,左腿后扫,嘭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他全程没有看向后面的人。

过了大概二十秒钟,已经彻底完成蜕变的许敬岳,从里面打开房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色冷酷无情,眼中傲然不倒。

不管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什么事吗?”许敬岳声音冰冷,透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田文牧缓了缓神,舔舔嘴唇,道:“在忙吗?”

许敬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瞬间消散。

“说。”

瞿峥嵘收敛心情,愕然的表情切换成严肃,适当地增加了一点儿愤怒的元素。

“我丢了一件东西,怀疑在你房间里。”

在瞿峥嵘的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朋友和敌人,不是朋友的人,只能是敌人。对付敌人,他向来是直接不留情面的。

许敬岳冷笑。

对于许敬岳这种高傲、又不喜欢关注别人的人,周围的很多事情他是弄不清楚的,幸好他也没必要弄清楚,只需要冷笑面对即可。

可在瞿峥嵘的认知里,一个不是朋友的人,准确说是敌人,你可以对我冷,也可以对我笑,但就是不能冷笑。

他觉得那是赤裸裸的挑衅,一种无法忍受且不得不作出反击的挑衅。

这时候,他脑海中有个低低的声音一遍遍说道:“一旦动手,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东西没看到之前,还不是时候。”

瞿峥嵘强压怒火,给田文牧丢了个眼色,后者一挺胸脯,恶声说道:“那你敢让我们进去搜上一搜吗?”

许敬岳皱了皱眉头,扫了眼门口黑黢黢的人群,这种情势下倘若说不,对方一定会以为自己做贼心虚,怕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他朝房间里摆了下头,示意可以进来。

许敬岳可不是唐帅能比的,他的屋子,没人敢乱搜,除了瞿峥嵘的嫡系。

田文牧直奔床上,拉起被子一抖,什么也没有。

他又趴在地板往床底下看,也没有。

房间里的各种柜子,他一个个打开看,仍然没看到红光臂。

许敬岳脸上的冷笑,渐渐多了嘲弄的意味,被徐爽看在眼里,后者十分满意地点头,看来高琳这样的学霸,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这时候需要一匹黑马横空出世,他自信自己将是不二人选。

田文牧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红光臂,他偷偷和瞿峥嵘对视一眼,仿佛在说不会出什么岔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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