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文没有说话,薛怀钰发了半天的牢骚,也没见着身边弟弟回应,无趣的撇撇嘴,两人又同路往前走了一会儿,直至一个岔路口才彻底分离。

怀钰临着走前,对着薛怀文又是一阵开导,才悠悠离去。

薛怀文一路上一直在思考,但思考的却不是该不该参与进去这件事,当时张怀两人带着柴峪都到了他们面前了,不想也得上,这是必然的结果。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几十载,身边都是有血有肉,有自我情感的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几载的陪伴呵护,不止在他身上,也在心灵上体现,他早已融入这个身份,所以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还是有欠考虑。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万一未来他想要做的事情,阻挠了家族利益,父亲和兄长都通通走到了他的对立面,那时又该当如何。

伴着这样的思考,薛怀文带着青山一路走回了自己的院落,在弄墨姐姐的服侍下,脱了衣裳躺倒床上。

一帘疏影,月在窗檐。

薛怀文伴着月光怀着如麻的心思沉沉睡去。

弄墨收拾好薛怀文的衣物,看着里间床上的人儿眼睛紧闭,心知这是他心情不好,便悄悄踱步走了出去,生怕吵了自家哥儿。

抱着衣服到了外间,这会儿青山还在外头与几名丫鬟闲谈,见着弄墨,他笑着喊了声,弄墨姐姐,其他几个丫鬟见着也赶忙跟着问好。

弄墨将衣服铺在桌案上,拿过一个铜质圆形物,它的一侧还插了一根长木柄,此时正被弄墨两只小手紧紧握着,圆形物上还有一个熏笼,传出淡淡熏香味道,圆筒蒸腾着热气向上翻滚,到了半空中又渐渐消散。

弄墨将火斗有些吃力地放在衣服上,将那几名的与青山闲谈的女孩唤了过来,一同帮她熨衣服。

弄墨一边熨着衣服,一边问青山道:“哥儿今个是怎么了,怎地一回来就一幅心情不好的模样,话也不说,换了衣服就直接上床休息了。”

“今天他睡前都没练字帖呢,这决计不正常。”弄墨肯定道。

青山当然知道自家哥儿这是怎么了,他可比谁都门清,但先着哥儿叮嘱过他不要乱讲,刚刚在书房里主君还责骂了一顿哥儿,他可不想明个儿被主君下令活活打死。

所以这会儿听得弄墨的询问,就将刚刚哥儿被主君责骂的事情,真真假假的讲了出去,只讲了主君在书房内责骂了哥儿,问说为什么责骂就言自己在老远处侍立,根本听不清,反正哥儿是被骂的心情不好就对了。

听得几个小丫鬟直为自家哥儿打抱不平,虽然不知道自家哥儿为什么挨骂,但哥儿对院里的兄弟姐妹们都很好,是天下绝顶好的哥儿,在学业上也那么用功.....

弄墨也只是静静听着,觉着明天要不要去宽慰自己哥儿,刚刚看他神情挺困苦的,想来是从小打到第一次被主君责骂,心里不好受。

等到薛怀文翌日一大早便见着了院里几个丫鬟对自己加油鼓励,连带着弄墨姐姐也是脸上泛着一股祥和的对他嘘寒问暖,做个什么事都要称赞一声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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