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珩一听,只道:“近日公务繁多,心中烦闷,便忍不住小酌了几杯。”
孟亭月注视着沈允珩,眼眸中仿佛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提醒道:“殿下可还记得,那日你曾对我有过何种承诺?”
沈允珩闻言,脑中迅速浮现起两人那日的约定,垂眼轻轻颔首,“孤记得。”
“既然殿下心中有数,又为何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殿下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安康着想一二?您可知道,您一旦有所不适,皇后娘娘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孟亭月眉宇间拧成了结,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关切。
皇后在一旁,适时地接过了话茬,眼中满是疼惜,“是啊,除了本宫,亭月的心也是悬着的。”
听见皇后的声音,孟亭月缓缓回神,将心中的烦躁压下,不知自己为何会上了脾气,面前这人可是当朝太子,她居然也敢这质问,还是当着还皇后的面质问。
她简直是胆大包天,忘却了身份与礼数。
孟亭月轻轻吐纳,仿佛要将胸中那股郁气尽数排出。
随后,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缓缓响起:“身为医者,最看不过的就是如太子殿下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沈允珩的黑眸深邃,紧紧锁定在孟亭月的身上,眉宇间轻轻蹙起,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顾忌皇后在一旁,沈允珩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轻轻抿紧薄唇,淡淡道:“孤不会再那样了。”
孟亭月面色清冷,那双眸子里仿佛藏着万千思绪,却教人窥探不出她是否真的信服。
一时间,两人间的氛围冷冽得如同冬日里凝结的冰凌,寒气逼人。
皇后见状,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那双凤目连连向沈允珩投去责备的目光,恨他不解风情。
她在心底暗暗埋怨:这孩子,怎生得如此木讷,甜言蜜语半点不会,连媳妇生了气也不晓得去哄一哄。若非亲生子,换作自家的女婿,她定要责备几句,好教他长长记性。
然而,怒气虽在,身为长辈,她也需要适时出面,调和这略显僵硬的氛围。
她温柔地握着孟亭月的手,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亭月,你也莫要全然责怪于他。他心中挂念着下月即将启程的江南之行,这一趟往返便是两月有余的时光呢。”
“他满心想着要尽快料理完手头的公务,既能护送清王前去治病,又能趁机与你共赴江南,享受一番逍遥自在。”
“只因心中焦急,竟一时疏忽了与你的约定。若他日再有此类情形,你大可尽情责备他,甚至小小地惩戒一番。”
“倘若他还是那般冷着脸,不肯低头,你便进宫来找我,本宫陪着你一同说他几句,看他还敢不敢再这般固执。”
言语间,皇后还拉着孟亭月的手往沈允珩身上轻轻打了一下。
皇后说完就开始给沈允珩使眼色,发现这人无动于衷后,恨铁不成钢地拉着孟亭月的手又拍了他两下,而后去观察孟亭月的神情。
孟亭月心中自是明镜似的,知晓沈允珩身为储君,肩上扛着的是沉甸甸的国事,还要从繁忙中挤出时间筹备江南之行,这一路行来,需打点的事务繁多,若是没有周密的安排,此行必然难以顺畅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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