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凯回到家时已近11点,翰娜刚刚与母亲通完视频电话。
上次离开父母家以后,翰娜拍了一张他们领证的照片发给她,母亲欣喜之余让她先安心养身体,逐一罗列了独自处理的许多事情,翰娜问母亲要不要和自己一起住,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在高榛市生活不习惯,也不太适应这里春秋季飞沙走石、冬季冰天雪地的气候,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生活,相互照顾。虽说如此,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亲人团聚在一起难到不是最大的慰藉么,为什么依然坚持天各一方,这件事在此后一段时间里令翰娜感到困惑,也总为远在家乡的母亲感到忧心忡忡,直到凯尝试着向她解释。
“要知道,她不仅仅是你的母亲,也是一个妻子,你和你爸长得太像了,可能一见到你,就会让她想起你爸……而且,她更是她自己,每个人处理内心的伤痛都有自己的方式,或许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想法,给她一些独处冷静的时间。”
这番话,此后一直成了翰娜应对生活和职场的参照。
墨凯关上大门向她走来时,笑容逐渐从翰娜的脸上消失了,丈夫左侧脸庞有个清晰的印迹,在灯光下明显泛红且稍显凸起。
“你打架了?”她吃惊地问道。
凯赶紧跑去照镜子:“怎么还没消下去,早知道我到外面多转一圈再回来了。”他仍不以为然,“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前小时候没少挨打,哪次不比这个严重。”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她这才明白了这次饭局的凶险:“你爸为什么……”
他抿着嘴没吭声,目光望向别处,不想说实话,也不想编谎话骗她。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依然没能化解墨卫民对自己的成见。
翰娜心疼地给他冰敷,眼看她的泪水直打转,他赶紧思索着岔开话题,想起父亲最后说的一件事:“听说以前学校有个学生家长去闹事,还打了那次事故幸存的学生,是你还是别的同学?我记得那次还没下雪你就很反常地提前戴了帽子,为了挡住后脑勺的伤,老实说,是不是你?”
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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