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五天前安塔拉河遭到砖石堵塞,他也只是短暂出面,对街坊进行一段不到十分钟的演讲,旋即匆忙返回。
“堵塞河道,竟然想出这种缺德办法。”
看着角落一大堆没来得及拆开的投诉信,洛里安气极反笑,此举打击面过于广泛,看来白乌鸦的处境远比预料中艰难许多。
经过去年的集资疏浚,安塔拉河下游的十公里河道恢复航运,能够通行载重一百五十吨的内河平底船,运输效率远高于货运马车。为了方便卸货和船只调头,沿途的大中型工厂还会在自家区域开挖一个方形水池,充当内河码头。
经过大半年时光的运作,众人发现它的运输效率超过了蒸汽铁路,成本却远远低于后者,成为洛里安引以为傲的重大功绩。
然而,这条日渐繁忙的运河却在五天前遭到破坏,两艘身份不明的驳船在下游河段意外搁浅,装载的砖石瓦砾沉入河底,至今没能清理干净。
后续,白乌鸦放出风声,说自己还有许多手段没来得及使出,但洛里安并不打算就此妥协。
又过了十天,女公爵的生辰将近,两人被迫暂停一切敌对行动,宛如两头不死不休的野狼,趁着这段宝贵的休战时间舔舐各自伤口,等候下一阶段更为血腥残酷的搏杀。
“让我看看,这段时间花了多少钱。”
摊开账本,洛里安麻木地列出一大串数字:临时枪手的工资和奖金共计两千三百镑、公司内部各项开支总共两千镑、情报购买费一千镑、上下打点关系花了四千镑,以及针对白乌鸦的三千镑悬赏(待兑现)......
排除三千镑悬赏,自己为了这场莫名其妙的争斗花了将近万镑,名声受损,被《沃森周报》、《沃森观察报》评为“威克街的阴险毒蛇”。
“破坏容易建设难,今年上半年算是彻底白干了。”
许久,他合拢账本,拿出一份生日晚宴的宾客名单。
“嘶,好多不认识的名字。”
受邀者总计一百三十多人,洛里安只见过其中的四分之一,说过话的更是寥寥无几,看来宴会之前还得去找柴尔曼、霍斯特打探消息,托他们帮忙引荐一些重要人士。
宴会当天下午。
在平克曼的护送下,洛里安乘坐马车抵达翡冷翠的西北区域,这里地势较高,早期殖民者曾在此修筑军事要塞,架设大炮抵御内陆地区的棕人部落联盟。
随着时间推移,棕人联盟土崩瓦解,沦为历史的尘埃,沃森的城市面积不断扩张,最终把此地囊括在内。
一百多年来,要塞逐渐失去军事价值,经过历任总督的改建后,变成一座极富艺术气息的宫殿。
......
山脚下,马车排成一列长队,安静等候卫队士兵的盘查,洛里安随口发问:“冷泉宫,里面真的有泉水?”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整天加班的可怜员工,没资格在这里闲逛。”
身处严肃场合,平克曼收敛那副往日的懒散神色,望着山脚西面的湖泊悠悠叹道:“也许冷泉指的是这片小湖,也许只是某任总督随口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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