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离开座位，一手拿过荆喆擦汗的毛巾擦了擦钱严的额头，另一只手就搭上了钱严的肩膀：
“钱严啊，你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儿啊？！”
“没有……啊！！！！”
钱严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打手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捏在了一块！！！
“韩总！！韩总！！饶了我！！饶了我！！！我错了！！我说谎了！！！”
钱严刚刚认错，马上就感觉肚子不疼了！！
他满头大汗，颓然站立，并没注意到韩山的手刚刚离开了自己的肩膀。
“你们这些人，明明老实承认就好了嘛，为什么非得吃点苦头呢……”
韩山回到座位，悠然坐下：
“说吧。你都干了什么？”
“我，我最近一年多，经常在道具上做手脚……”
“怎么做的？！说来听听。”
韩山很好奇，跟40年后道具组的各种猫腻比起来，邵氏的这些前辈都有什么花活？
“就……就比如很多用来拍爆炸戏和烟火戏的道具，我寻思反正是一次性的，烧了就烧了，也没法查，所以这些道具很多我就用差不多的便宜货给代替了……”
“你倒是聪明！！”
韩山冷笑道：
“可你这么搞，实拍的时候效果达不到标准，怎么办？！”
“一次不行，就多拍几次呗……”
钱严苦笑道：
“反正这种爆炸和烟火的场面，就很少有一次性成功的，基本都是拍好几条，然后剪切在一起的……”
“还有吗？不止这一条吧？！”
“还有……就是搭架子用的那个木头，我也经常性的以次充好……就比如您刚才那个台子，实际上我也没用最好的木头……”
“卧槽！！”
韩山差点蹦起来！！
“我说这柱子怎么一踩就断，原来是你这个货在搞鬼！！亏我还叫那么多人上去！！差点就在上面表演抢包山了！！这也就是你命好！！台子没踏！！这要是塌下来，我倒是有神功护体，这帮邵氏的同事怎么办？！”
“不……不会的韩总！！我……我心里有谱……即使是没用最好的木头，那台子肯定也撑得住！！我怎么敢拿咱们演员的命开玩笑……”
钱严哆哆嗦嗦的说道：
“至于您一脚就把木头踩断了，那是您神通广大，这怪不得我啊！！就您一脚就能把周部长踢下台那个力道，就算我给您用柏木，怕也是经不住您一脚啊……”
“好吧，接着说！！”
“还有就是，我也算道具组的老人了嘛……这些报废的材料基本都归我处理……有些还完好的建筑材料，我就直接当报废的给卖了……”
“哦，这才是你最大的收入……”
韩山点点头：
“我说你怎么始终不愿意升职，原来是怕断了这条财路！！”
“我……我该死……”
钱严一身冷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可老板，我也没办法啊！！我家里两个病人，又有两个要上学的孩子！！我又没什么大能耐，只能出此下策了……”
“哼！当时让你卖废品就是可怜你，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胆子大到把正品当废品卖了！！”
邵三少冷着脸问道：
“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没了，真的没了！！”
钱严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三老板，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们一家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邵三少还没说话，房门突然打开，邹经理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韩总，不得了了，您的手下和周部长的手下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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