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所以说,你是李易他娘,我嫂子的家奴?”三叔听完郑百户叙述,仍不敢置信。

郑百户点头,正色道:“若真论起来,连家奴也算不上,只是个朝生夕死的死侍。”

三叔嘀咕了一声,“小易子他娘被禁足京城,这等机密之事他都晓得,难不成,他还真是李易他娘的手下?”

见郑百户缓步上前,三叔却大声喝止。

“且慢!”

“老子不管你是谁,如今我侄儿危在旦夕,谁也不可靠近他一丈之内,否则……”

三叔眉头紧皱,左手握紧柴刀。

见状,郑百户面露敬佩之色,“李三金,本百户倒轻看你了,还以为你薄情寡义,否则怎会弃兄长于不顾?”

闻言,三叔面色一僵,却是无心解释,骂道:“姓郑的,你在此废话一大箩筐,不去安抚那些个兵丁,跑到这里来作甚?”

郑百户从怀中摸出瓷瓶,“我有一瓶丹药,可疗愈一切内伤烧伤,是疗伤圣药,你给公子服下,可稳伤势。”

“晓得了!”

三叔不耐烦地接过瓷瓶。

见郑百户仍立在原地,三叔没好气道,“我说你,怎的还杵在这里?”

郑百户正色道:“我家小姐吩咐过了,若见着公子,不论如何都要带他回到京城。”

闻言,三叔眉头倒竖,瞬间火冒三丈。

“没羞没臊的老娘们!”他破口大骂,“老子带了十几年,她说要带走就想带走,早些年她又干什么去了?”

郑百户眉头一皱,“小姐是公子亲娘,想将公子带在身边有何问题?”

三叔怒道:“小易子如今也是个汉子,该何去何从,自个儿说了算,她倒管得宽!”

郑百户眉头一挑,“李三金,你就晓得公子不想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这些年你没少带他吃苦吧?”

三叔张了张嘴巴,面露一丝愧疚之色。

回想起来,倒也说的没错。

吃糠咽菜,都是常有的事。

他又想起什么,指了指丹炉,皱眉道:“里头那妖人,百八十日后就要出世,你说了是他是听狗皇帝……陛下的驱使,李易跟你回去不就是送死?”

郑百户摇了摇头,笑道:“怎会如此?若是陛下知晓了,岂会为难自家的小外孙?千户在皇亲国戚面前,也不过草芥而已。”

“这……”

三叔本想反驳,可郑百户说的也确实有理。

见三叔沉默,郑百户呵呵一笑。

“一个时辰后,我在山下等待公子的抉择。”

说罢,他便一跃下了峭壁。

三叔瞧了眼李易,面露一丝复杂之色,“这小子,自打记事起,就跟在老子身边,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也不会离开老子吧?”

正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倒也未必,比起颠沛流离,谁又不喜欢锦衣玉食的日子。”

“之所以如此,还不是没得选?”

他向来万事不上心的心绪,乱得一塌糊涂。

只因这些年,他早将李易当自家儿子看待。

“算了,他也大了,是应该自己决定了。”三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拔开瓶塞,从里头倒出一粒丹丸,张口便服下一枚。

片刻后,浑身暖融融的。

他运转内力,确定丹药无毒。

不仅如此,丹药化入腹中,手臂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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