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楚暮去看林楚生。
玻璃隔板的对面，林楚生的鬓角已经白了，从前倜傥的眉眼如今也暗淡下来。
楚暮指了指眼前的电话，说：“我寄给你的东西，你都收到了吧。”
林楚生的眼睛复杂起来，语气不同往日的暴戾，“暮暮，你在怪我。”
“难道你不该怪吗？”楚暮的语气冷如冰窖，“你敢说对田爱丽一点感情都没有。”
“是啊，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林楚生长叹一口气，语气中有了些歉疚，“若是没有感情，怎么会和她们母女俩一起逼死你母亲。”
楚暮眼眶红了，“你到现在还爱着田爱丽和林娇娇。”
林楚生抬起头来，正色看着楚暮，“我多希望你叫林暮，而不是楚暮。”
“难道楚家对你不好吗？仅仅因为一个姓罢了。”眼泪簌簌而下，楚暮哭了。
“是因为一个姓，也不是因为一个姓。楚暮，入赘是要遭受白眼和欺负的。”
“我外公外婆从未欺负过你。”楚暮的眼底满是愠怒，“你简直不知好歹，竟然还怪外公外婆。你别忘了，你切割宝石的工艺，是谁传给你的。诺宝又是在谁的帮助下做起来的。”
“是你外公，没错。”林楚生低吼道：“可他从未瞧得起我，他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是上位者，我是下位者，下位者就该永远臣服于上位者，不该有思想，不能有反抗。”
“可……”林楚生咬牙切齿，“可我是个人，不是奴隶，不是条狗。是个活生生的人，就连你出生，我都觉得自己只是为楚家绵延子嗣的工具，不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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