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瑶羞涩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姜云霜心生疑窦,拿起荷包细细端详:“这荷包看起来并不像是市面上购买的,难道他作为一个男子,竟然擅长绣活儿?”
姜云瑶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低声道:“这是他母亲亲手制作的。”
“他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母亲了吗?”
“是的。”姜云瑶提及此事时,语气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他母亲听闻我们的关系后,连夜赶制了这只荷包,让他送给我。”
姜云霜依旧保持着微笑:“看来你的好事已近在咫尺。既然郝公子都已向父母透露了你们的恋情,大姐姐,你打算何时将这个喜讯告诉二叔和二婶呢?”
姜云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咬了咬嘴唇,沉吟良久,然后轻轻拉了拉姜云霜的衣袖,示意她移步至一旁私聊。
此时,摊位上的顾客寥寥无几,姐妹俩绕到摊位后面,姜云瑶才压低声音,透露道:“郝公子家境并不宽裕,他的父亲早早离世,仅剩他与体弱多病的母亲相依为命。”
姜云霜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显出一丝凝重。
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母亲又身患疾病……郝德恒究竟从何筹措银两以支持学业?
在西魏,读书人寥寥可数,因为求学的费用颇为昂贵。笔墨纸砚以及书籍都是奢侈品,许多普通家庭需要动员全族之力,才能培养出一名读书人。郝德恒的背景令人可疑。
然而,姜云霜并未将心中的疑虑表露出来,她只是轻声说道:“在房陵这样的小地方,富贵之家又能有多少呢?你与郝公子都正当年轻,只要勤奋肯干,生活总能逐步改善。我相信二叔和二婶不会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阻止你与心爱的人共度此生。”
姜云霜的通情达理和对妹妹的支持,让姜云瑶心中暖流涌动。
“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愿意告诉父母的原因。”姜云瑶吞吐着说,“郝公子他,他暂时还不能与我成亲。”
姜云霜微微一愣:“这是为何?”
“他说我出身罪奴,若是他娶了我,我们的孩子也将继承罪奴的身份。”姜云瑶声音低沉,“为了我们孩子的未来考虑,他让我等待他三年,待他金榜题名,设法为我们全家摆脱奴籍,届时再风光无限地迎娶我为妻。”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未来的憧憬与对爱情的执着并存。
哄骗姜云瑶耐心等待他三年,若三年之后他仍旧名落孙山,便可以冠冕堂皇地以“无法为你解除奴隶身份”和“不愿让未来的子女背负奴隶之名”为借口,堂而皇之地拒绝迎娶姜云瑶。
然而,假如三年之后他金榜题名,身边围绕的尽是青春洋溢、容色娇美的女子,他还会不辞辛劳地为那时已经芳龄二十二岁的姜云瑶洗脱奴隶身份吗?
如果他不为她解脱奴隶的枷锁,姜云瑶又能有何作为?
对郝德恒而言,这不过是一场只要巧舌如簧,赠送一只廉价的花荷包就能轻松赚得的买卖。
而云瑶却要耗费三年光阴,牺牲情感与金钱,去赌一个男子不会对她变心。
这实在是一场过于冒险的赌注。
“你真的相信?”姜云霜质疑道。
姜云瑶从她的话中听出了怀疑,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声音尖锐起来:“我为何不信?他出身良籍,且熟读圣贤书籍,欺骗我这个罪奴对他又能有何益处?”
“每日从摊子上不花分文享用三碗冰粉,这难道不是一种收益吗?”云霜反问道。
姜云瑶轻蔑地笑了:“这是在暗示,郝公子为了区区三碗冰粉的口腹之欲,就愿意耗费如此宝贵的时间来欺骗我?”
姜云霜见她固执己见,再说下去只会引发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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