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觉彻底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随即目送其他人接着走在回头的路上,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在自己停下脚步后,身后的‘段宇’同时也停了下来,渐灭的烛火就此停歇,吞噬而来的黑暗也被他挡在了身后。

“目标并非张斌一个人,那就是处于招魂游戏中的所有人了,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招魂而来的鬼会缠上进行这个游戏的人,这就相当于一个持续时间目前未知的扭曲现象,对心智不够坚定的普通人来说,哪怕它并不会完成实质性的伤害,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轻则精神崩溃成为疯子,重则承受不住自我了结。”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见鬼十法》上的游戏没有具体的先后排名顺序,按照书上客观的前后顺序来看,笔仙和招魂都不是前列而是在差不多中间的位置。

所以这个诡物如果是逐渐变得危险,那么就说明这种变化是动态的,它只跟你进行游戏的具体顺序有关,比如若是张斌他们第一个玩的不是笔仙,而是招魂的话,那么情况可能就会反过来,也就是招魂会变得平淡一些,而即将缠上他们的会是笔仙。”

这就打消了陈非觉本想将《见鬼十法》上面那几个看起来就比较危险的游戏放在前面完成的念头,因为如今看来哪怕是将看起来最轻松的一个游戏放在最后完成,届时也会遭受无法揣测的恐怖变化,能不能达到鬼域中的水准不好说,但至少真实的攻击大概会是有的。

又理清了一条线索,那现在就是要想办法看怎么解决这东西了,方法不多、暂时只有两个。

一:不管它。

这是处于第二个游戏出现的扭曲现象,考虑到第一个笔仙是在自己种种挑衅后才出现疑似攻击行为,那这个‘段宇’在不严重违反其‘规则’的情况下,大概率也是不会主动触发攻击行为的。

这样做的好处是不用管它,免了与其对抗的风险,扭曲现象虽然没有鬼域那么严重,但它到底也是【渊】引发的异常现象,危险性也是有的,在特事局的记录中也不是没有扭曲现象当中出现棘手的虚鬼。

当然了、坏处也是有的,留一个鬼在身边,哪怕暂时它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之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指不定陈非觉什么时候又有了新的发现,然后推翻之前的结论。

而这对应的自然就是第二个方法:除鬼。

考虑到这个‘段宇’只是扭曲现象形成的虚鬼,而且按照目前的判断,第二次游戏还不算危险的时候,那它要解决起来应该没那么难,两支特事局制式手电说不定就解决了。

那……到底要选哪个呢?

陈非觉重新迈动了脚步,不过他也并未加快脚步,而是保持了和前面张斌等人的距离,直到他们走完了回头的路。

“你们先不要回头、听我说……”

陈非觉特意控制了距离出声叫住了已经走过起点、如今是终点的众人,听见他的话也没有人出现忍不住回头的情况,几人都明白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便凝神静听陈非觉到底要说什么。

“招魂游戏招来的那个鬼,也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段宇,现在就跟在我们的身后,据我的判断,这个游戏大概会让它缠上我们,不过很大概率并不会对我们造成实质性危害。”

众人都是一惊,已经没人去吐槽为什么陈非觉最开始口口声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但现在却又将鬼这个字眼挂在嘴边,他们在听见‘段宇’还跟在身后并且会缠上自己等人时,一股凉气就已经窜上了脑门。

“为什么?段宇他……”

张斌他们第一个念头便是难以置信,于情、段宇是被厉鬼杀死的,而这一系列的事可以说都是他挑起的那个头,而现在他为何要缠上自己等人?

于理、招魂游戏他们可没有触犯那些仅有的简单规则,而且刚结束游戏也没到长时间不继续游戏,因此被诅咒杀死的时候,为什么会被缠上呢?

很快就有人也想到了那一点,祝雨桐恍然大悟:“招魂游戏上面好像并没有写要送走我们招来的魂,会不会它默认招回来的魂就会一直跟着我们?”

张斌同时也想到了另一重解释:“招魂本来就是要将鬼魂招回来,可没有和笔仙一样召来挥去的事情,而且如果说我们用蜡烛铺的路是重要条件,那它是不是象征着阳世通往阴间的路,而我们反着走就相当于原路返回到了阳世。

所以途中我们不能回头,回头就代表着路断,那段宇的亡魂……可不可以认为是它跟着我们回来的路,也一路来到了阳世,所谓的招魂、便是搭一条连通阴阳两世的路,然后由我们亲自去指引亡魂回到阳世!”

很有迷信色彩的说法,但某种意义上却又能对应到一些真实情况,阴间阳世当然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人们对自己生活的世界,以及想象中死人的亡魂会去往的世界的称呼。

可如果将那个区别于现实世界的地方看做是【渊】呢,穿过现象看本质,这个‘段宇’也可以认为是被他们从另一个维度带回来的,但两者可不能轻易等同,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听见张斌口中的解释,姜晨、祝雨桐他们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一旦开始见鬼十法就不能停下,可一直进行见鬼十法就会被鬼魂缠上,难道从一开始被这东西缠上之后,等待他们的结局都将会是死亡吗?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那大概在抵达它的路途中还要经历无尽的绝望吧。

“不、还有他们!”

几人在这种绝望的思考下都想到了陈非觉和杨雨这两个变数,两个疑似为官方专门处理此类特殊事件的人员,这一刻就好比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陡然升起了天上明月,虽然粘稠的夜色还未被驱散,但当空洒落的月光已经足以为他们稍微照亮脚下的路。

陈非觉没有试着纠正张斌的解释,他接着开口说道:“为了弄明白一些事情,这个东西我要把它暂时留下来,所以需要提前告诉你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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