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王直的君子之风,胡濙为人处世则灵活了许多。

轻拍老友手背,和煦一笑道:“行俭。这些年承蒙你多为我分担政务,每每为我仗义出声。这一次,便让胡濙来做这个恶人吧。”

王直大惊:“源洁,何出此言耶?”

胡濙淡淡一笑,目光却是渐渐坚定:“若真有一日,陛下要举全国之力,兵发漠北。行俭大可为民直谏,由我胡濙来迎合君意。这不顾苍生,一心功利的恶名,我来担。”

“岂能坏公大义。如此行径,直与小人何异?而且……而且……”王直嚅嚅出声道:“依陛下的脾性,恐你我二人一起劝阻也阻拦不住。”

“那是自然。”胡濙爽朗一笑,“陛下心计,恕我直言,十个太后和正统帝都难望其肩。但拦不拦的住是一回事,拦不拦又是一回事。”

王直面色一僵,老友今日言语确实辛辣,直插人心。

若是让朱祁钰知晓两人今日在马车中的一番交心,定是痛骂二人一句——两头人老成精的狗东西。

仅仅凭他三言两语,竟是将他未来的一大规划给猜了七七八八。

……

掌灯时分。

朱祁钰处理完朝务,出紫禁城,回郕王府。

一进门,正王妃汪氏便率领府内所有人跪地相迎。

犹自有些战战兢兢道:“臣妾参见陛下,请陛下圣安。”

朱祁钰呵呵一笑,一把将其拉了起来,耳鬓厮磨道:“你我夫妻一场,为何今日生疏于此?”

如泣如诉的一声“陛下”。

眉眼之间,顿见泪光。

不同于朱祁钰一开始就为登基做诸多谋划,今日入主大位在朱祁钰看来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汪王妃一个王府女眷,骤然突变的身份转变,让汪氏到现在都还觉得如处梦境。

第一眼看到自家男人进门,她差点没激动到哭出来。

臣妾的那一片天回来了。

朱祁钰轻挽酥腰,替自家王妃定了定心神,随后吩咐自己四名贴身女婢,加上十二位小太监去收拾好家中细软。

“明日随朕一起入宫。”

安排完家事后,朱祁钰咬着汪王妃那莹玉耳垂,挑逗道:“今日沐浴好身子,等朕来哄你入睡。”

“陛下。”汪美麟骤然耳垂盈血,娇娇一声唤。自从那日荒唐后,陛下可是有好几天没来臣妾这了。

贝齿印红唇,声若蚊呐道:“陛下与妹妹同来,贱妾……贱妾不使小性子了。”

“不说朕荒淫无道了?”

嘤!汪美麟作势欲泣,委屈道:“臣妾压根就没说这词儿。只是实在抹不下这脸。”

“怎么突然就抹得下这脸了?只是因为朕是朕?”

“才不是。”汪美麟眼泪汪汪的,被自家男人欺负死,“臣妾本就是要说的。”

还不是因为陛下,给臣妾吃了甜头,上了瘾,便弃之不理了,陛下好狠的心肠。

汪氏咬着朱祁钰耳朵,泫然欲泣道:“陛下,你就当……就当臣妾不要脸儿。臣妾也是一头妖媚狐子。”

哈!朱祁钰抽了一记,心中畅快。

拉良家下水,人生大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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