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审讯’,大头骄傲的告诉他,这两天曾经吃过一条双尾花骨鱼。
可以!
孩子长大了,都能自力更生了。
周泽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
“我平日若不在,你就带着老金在浅水区自己捉宝鱼!——
记得给我也留两条!”
大头:“咕噜噜~”
水下,周泽又继续逗了大头一会,这才重新返回岸上。
抬头望天,正值丑时。
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周泽于甲板处坐好,将有助于修行的「楠木大王」放于双膝之上,然后——
生火,熬药、修行!
……
转眼,星辰渐暗。
北市。
“小兄弟,这是您的十个羊肉烧饼,拿好!”
周泽递过去一串铜钱,然后从早摊掌柜的手中接过油纸包好的烧饼,迈步朝着赵府走去。
沙沙沙~
草鞋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阵阵声响。
“我这是被人盯上了啊!”
周泽步伐不变,只是将拎在右手的烧饼,换到了左手,同时握住腰上别的鹰嘴砍刀。
漕帮发的制式横刀太长,平日他还是喜欢这把短刀。
身后有人这件事,他从下船的时候就隐隐有些感应。
直到停下来买烧饼,不经意间朝后看了一眼,发现十丈开外的树后,有黑影闪过,这才肯定了心中猜测。
是谁?
沈府来的报复这么快?
可是——对方既然在埠头侯着自己,为何不在那里动手,一直跟自己到乡里?
周泽思绪快速飞转,同时大步朝着赵府走去。
他可没有故意放慢脚步,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对手的打算。
对方敢来,必然有着十成的把握,自己背靠赵府,有势不用才是真的傻!
哇~
这时,路前方一个醉汉换晃悠悠走来,途中弯腰,大口呕吐。
散发着恶臭的污秽之物,喷的石子路上到处都是。
周泽停下脚步。
“走不了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醉汉是假的。
虽然对方身上的酒气,神态、走路姿势没有丝毫破绽,但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这是北市,不是南市,乡里有钱人置办的宅子都在这边,寻常醉汉哪怕酒精上头,也不敢随便来这边晃悠。
你喝酒闹事吵到了府里的老爷或家眷,随便从里面走出来个护院乱棍将你打死,尸体扔在大街上都不用收的。
就是这么猖狂!
皇权不下县,宗族豪绅只手遮天,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狗都不敢随意当街大小便,你还敢吐路上?
至于对方为什么拦在中间,周泽眼光一扫,在路旁,一株二人合围的柳树下,亦有一道人影。
这是打算让自己绕路过去,对方好来个出其不意的的偷袭!
“呵呵,二龙,出来吧,咱都被这小兄弟识破了!”
醉汉晃了晃头,将身体直了起来,朝柳树的方向喊了一句。
沙沙沙~
话音一落,一道清瘦人影,手拿长刀,从树后闪出身形。
见状,周泽后撤两步。
“哈哈,小兄弟,这条街最近的岔口都要十丈远,你跑不了,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说着,醉汉和柳树下的身影招呼了一下,二人一左一右朝周泽靠近。
“我没想跑!”
周泽说着,弯腰将烧饼放在脚下,而后从腰间拔出鹰嘴刀。
这番举动,让眼前二人身体紧绷,脚步放慢,防备着眼前之人做困兽之斗。
周泽见状,脸上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周泽突然毫无征兆的大喊——
“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烧死人了!!!”
此时正值卯时,天色还未发亮,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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