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小姑娘起身喝水的身影,正眯着眼睛懵着圈看向破门而入的他。
桌上的水壶翻倒,水撒了一地,正从桌边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在地面上,掉在她没穿鞋子的足上。
蹙眉,把门重新合上,大步跨过去将她从“水坑”里抱了起来,放她到床边坐下。
“阿兄……?”
声音都是哑的,一听就知道她也没有幸免,叹了口气,从一旁架子上扯过毛巾,蹲在她面前给她擦脚。
“夜里还是有些凉,别不穿鞋。”
“嗯……”她往后缩了缩,“痒……”
自她长大一点后就没人给她擦过脚了,小荷要帮她的时候她也会不好意思,接过毛巾自己擦。
现在却被他握着脚踝一点一寸的抹。
很难为情……也真的很痒……
“痒也受着。”他没放,反倒握得更紧了一些,“谁叫昭昭不乖,险些着凉。”
她咬着唇,直至结束,脚放回到地毯上的时候,她都觉得脚心是麻麻的。
他把毛巾刚回到原来的位置,大掌抚上她的额头,又移到脸颊,开始发热发烫。
早点解肯定比晚点解要好。
贺景珩欲要转身去拿杯子,她却先一步猜到了他的意图,连忙站起来拽住他,“阿兄不给走……”
“蛊师过几日便到,真是最后一次饮了,昭昭听话。”他按着她的手哄她。
只要这次解了,下次就有办法彻底把蛊解除掉了。
“不要……”她不听,“一次都不要。”和次数无关,她就是不想要他受伤,哪怕只是小伤,也不行。
况且,明明有可以不受伤的办法。
她坐到床榻上,往里挪了点位置,然后拉着他往里坐,对上他眸里的疑惑不解,她抬起一只手,按在肩膀处。
“给阿兄咬……”
他上次是这样解的,那这次肯定也可以。
视线顺着她的动作停在她的肩上,上次昏暗环境下耀眼的白仿佛就在眼前,呼吸有些急促,下腹一紧。
“别闹。”他蹙眉,只手撑起身子想要离开她的床榻。
她紧紧拉着不肯他走,“呜呜,我不要饮,阿兄别走,我不要……”
明明是他在闹。
有好法子不用,非要伤害自己,况且上次他都没有咬疼她,只是轻轻的,肩膀麻麻的……
这不比流血要好么?
不跟他一样上过战场冲过前锋流过血汗,小姑娘只觉得流一点点血都疼得不行。
将心比心,所以她害怕他受伤。
要是他担心,那她可以先示范,这么想着,她当即将他的衣袖往上拢了拢,直到手腕上的“痣”露了出来。
学着他的样子,垂头轻轻咬上去。
“昭昭……”
温热的触感碰到此时最敏感的位置,他手一僵,想要缩回。
“唔……”她不愿,几乎将他整只手抱在怀里。
哪里算得上是咬,牙齿都没有碰到一下,手腕上只有她唇瓣处传来的温软。
只觉得浑身更热了。
贺遥知摸不透精髓在哪里,不知道要怎样咬才能够解身上烈起来的蛊,都好一会儿了,她丝毫没有一点舒服起来的感觉,反倒越来越难受了。
觉得自己没用,眼睛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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