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事已出了,再想也无济于事了。
国庆掐灭了烟头,转过身搂住晓雅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到了十点多,也没见派出所来人,国庆就打算和晓雅把钱给老板送过去。
结果老板说给国庆传呼留言,让他俩口等他通知。
与此同时,身着便衣的派出所干警终于在郊外找到了市公路管理段的所在地。
“这荒郊野外的,该不会是勘测队住的地方吧?连个围墙都没有,纯粹就是一个狼吃娃的地方。”
当公安干警来到市公路段的所在地时,看到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在这片郊外的野地里,孤零零地矗立着两排平房,这里就是市公路管理段的办公地方。
周围没有围墙,也没有任何其他建筑物,只有一望无际被白雪覆盖的麦田。
这两排平房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被遗忘在这个世界的角落。
走近一看,这两排平房的外观陈旧,墙壁上的涂料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平房的门前乱七八糟的放着十几辆自行车。
“这应该是哪个办公室呢?”干警感到疑惑。
正在这时,一间平房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人,看到这几名干警,那人先是一愣,疑惑的问:“你们干啥的?”
“嗯,我们想找一个人。”民警回答着向前走去。
“找谁?”
“麻烦请问一下吴贤良,是不是在这儿上班?”
那个人警惕的看着几位民警:“我不认识!”
说完就又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什么情况?
几位干警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问个人,咋还关了门?
一位从后一排转过来的干警朝大家挥了挥手:“走,办公室在后面。”
几位干警不解的看了看刚才那个人的房间,这才看见门前有个牌子,被伸出来的铁皮烟囱熏得发黄,但用红油漆写的宿舍06几个字依仍清晰可见。
“啊,老吴,他今天去工地了。”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一边往炉子里夹着煤,一边对干警说。
“你们这里有吴贤良这个人?”干警问。
“当然啦,要不然我说老吴去工地了。”工作人员放下煤夹子,用搭在铁丝上的手巾擦着手。
“这个老吴能有多大年纪?”
“四十八九的样子。”
“马上五十了?”
“那老家伙一点都不像五十的样子。干啥贼利索,从不拖泥带水。刚忘了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咋能寻到这儿?找老吴有嘛事?”工作人员光招呼这几个人,都忘了问来人的目的。
“哦,老吴不是年轻的时候支援过三线吗?我们是专门搜集写三线资料的工作组的人,想找老吴了解一些关于三线的动人事迹,或者是伟大壮举之类的事。”干警撒着谎说。
“啊,那你找人还是找对了?我们老吴一提到三线,这就是他一辈子的骄傲,经常给我们说,他当年在三线的时候,怎么样怎么样?说到三线,那可真是他的骄傲,也是为国家做过贡献,书写青春的人啊。”办公室工作人员似乎为有这样的工友非常自豪。
“那他去工地,今天能回来不?”
“这说不准,现场如果做的快的话今天可能能回来,如果做的慢的话,他可能就直接回家了,也有可能去到现场,其他的物料什么没送到,或者有啥问题就直接回来了,都是根据现场情况临时决定的。”
听了工作的话,几位干警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在几位干警犹豫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行驶声音,在这空旷的郊外显得那么的清晰。
“咱这地方邪门,说曹操曹操就到。听这车声,估计老吴回来了。”
办公室工作人员拉开了办公室门走了出去,几位干警也跟在后面。
柴油车的发动机声音越来越大,几个民警向远处望去,只见一辆蓝色的五十铃客货两用车,正咆哮着向这边驶来,后面尘土飞扬。
“哎,老吴他们回来了,那是我们的工队车。”
办公室工作人员指着由远而近的五十铃车说。
“你确定吴贤良可能回来了?”一位干警问。
“确定,没问题。他早晨就坐的这辆车去的,可能工地的活今天没干还是咋回事?”
说话的过程中,那辆客货两用的五十铃卡车停在了平房的门前。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了车,干警问办公室工作人员:“哪个是吴贤良?”
“等会儿,老吴就下来了。”办公室人员盯着下来的人,对干警说。
看到车上的人都下完了,也没有看到老吴的踪影。
办公完的工作人员觉得不对劲,他发现车上下来的人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忙问:“怎么没见到老吴人呢?”
“唉,别提了。”一位刚从车上下来的人边走边说。
“咋回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问。
几位民警也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进医院了。”刚下了车的那个人停下了脚步,抖落着身上的灰尘。
“咋了,老吴得啥病了?”办公室人急忙问。
“没啥病,胳膊骨折了,送到医院我们就回来了。”工作人员惋惜的说。
“胳膊骨折了,怎么弄的?”
“刚到工地,大家都下车,他是最后一个下车的,结果下车的时候手去扶门子的时候,门子往前走了一点,他手没抓住,把人从车上直接摔了下来,他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撑,结果就摔骨折了。”
“刚才还说他是一个干啥事都利索的人呢,没想到现在就出事了。”办公室工作人员问:“没有其他问题吧?”
“没有,有郑重和刘伟在那儿陪着。”
“在哪家医院?”一位干警急忙问。
位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干警:“你是干什么的?怎么没见过?”
干警还没说话,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忙说:“哦,这是编写组来的几位同志,他们来想找老吴了解一下支援三线的事情。”
“他现在在医院,你们能了解什么?疼得直哇哇乱叫,估计你们这会儿去,他根本就不会理你们的。”
“我问你,他在哪个医院?”干警问。
“骨科那就只有是人民医院了吗?还有哪家医院?”那位工作人员掏出烟点燃说。
几位干警听了工作人员的话,相互看了一眼:“那咱们只能去医院了。”
看到干警上了面包车离去,那个人问办公室工作人员:“编写作组也不能跟警察一样,不管人死活就去了解啊,真是闲的蛋疼!了解个狗屁,一帮闲得无聊的人。”
考虑到要做手术,赶到医院的干警,听那大夫的话,决定还是第二天早晨再来这里。
“你是吴贤良?”干警直接走到病房的08床前,问躺在床上的人。
看到进到病房的两个陌生面孔,面色发黄的吴贤良问:“你们是?”
这时,从外面打水进来的吴贤良的妻子看到两位干警:“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位干警掏出了证件,给吴贤良两口看了一下。
“派出所?”吴贤良一惊意,他环视了一下那两个人“派出所,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些事我想问一下你。”
“哪方面的什么事?我知道的,可以说,我不知道的就没法说了。”
“李德贵,你认识不?”
“德贵他咋了?”吴贤良一惊。
“你光说你认识不认识?”干警提醒吴贤良。
“认识。”
“他得的是什么病?”
“脑梗。“
“你咋知道他得病的?”
“前几年不是来市上的医院看病吗?他让我找的人给他看的病。”
“那他看完病以后,你还见过他吗?”
吴贤良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让你给他捎着买过药没有?”
“买药,买什么药?”吴贤良一脸茫然。
“就是治脑梗的药。”
“我一个修路的,一不是医生,二不是开药店的,我给他捎什么药?再说,他的家庭住址我都不知道,捎啥药?”
“那他的儿子你认识吗?”
“他儿子?”吴贤良说到这儿,想了想说:“见过一两回面。”
“你知道他儿子现在在哪上班吗?”
“以前是我给他找的,在下面县城的公路段干,但是后来那小子再没干,跑了,现在干啥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儿子在什么地方上班?”
“这个我不知道。”
“你去过李德贵的老家吗?”
“德贵的老家?我没去过。”
“我们这儿拿了一样东西,你看一看认识不?”
干警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药瓶子,递到他的手中。
吴贤良接过来,拿在手中把瓶子转过来,转过去看了看。莫名其妙的对干警说:“这是干啥的?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让我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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