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的新经如此,那道法呢?葛道士的那套血剑不像是个好路数,不知修行的是个什么境界,我听他也提过什么新经旧法……”
见李二魁半懂不懂,老院主摇摇头,娓娓道来:
“不论是佛门、道门还是妖族,境界都相差无几,除了妖族化形之外,都是炼法,凝丹直至元神仙人,你我与葛道士的境界相仿,都是凝丹,只是佛门又称为灌顶,道门又称为筑基,名称不同罢了。”
李二魁点点头,老院主说的浅显易懂,想来是妖族相比之下,还多了一个开启灵窍的境界。
他听老院主继续讲道:“佛法尚好,由灵山传入各寺庙大院,旧经只是无人过问。”
“可道门源头众多,除了三清法脉外,另有器宗,灵宗等诸多别派,这些派别互相攻讦,彼此仇视,早把旧时的道经毁弃了。”
佛法如此,道法也是如此……李二魁心中一沉,但提及道法与玄心观时,又不免替老院主忧心忡忡:
“今日上元法会,那玄心观无功而返不说,还折了个葛道士,过不了几日恐怕就会再来,不知老院主作何计较?”
他身为妖怪,倒是不怕惹祸,反正孤身一个,无牵无挂,大不了往黑风山里一钻,谁也找不着。
但这观音禅院就坐落山脚下,一众僧人弟子靠着香火谋生,等到那玄心观再来,下场便十分堪忧。
谁知老院主脸上,并无忧虑,朝着李二魁温和道:
“你不必挂怀,那玄心观虽然势大,但我观音禅院也有上宗,只要寻到最近的上宗弘法寺挂靠,自然不致遭受欺侮。”
李二魁有些不解,迟疑的问道:“可要是寻找上宗求告,那你这一众弟子,恐怕便要修习那大乘佛法,再无人研习旧经了。”
老院主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
“老衲之所以严禁宣示新经,便是为了院主一脉,能留下观世音菩萨的佛宝传承,而今既然有了人选,众位弟子又渴求新经,老衲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人选?”李二魁愣了一愣,指指自个儿:“难不成……”
老院主缓缓站起身,神情肃然,将怀中剩下半截的无字经籍,放在李二魁的巴掌上:
“老衲的时日无多,尚且要奔走上宗,替观音禅院找个出路,而院中的僧人弟子皆不堪造就,你既能参悟旧经佛法,这观音菩萨的佛宝,便留给你罢。”
李二魁低头看向这卷被烧焦掉半截儿的无字经籍,脑海中回忆起那被魔怪肉瘤侵蚀的细长柳叶,不由得轻轻握起经卷,也不推辞。
老和尚见他收下,佝偻的身形松弛下来,道:
“这次上元法会虽然失了一位首座,但院主一脉的传承有继,终于了却了我心中大事,也算是福非祸。”
他瞧瞧天色,已是日暮西山,便朝李二魁又施一礼:
“你若在此留宿,日后牵扯上宗,反而不美,时候不早了,快回山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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