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见那松婆婆并无歹意,便收起那把色泽似青非青,似玄非玄的伞,施了一礼,笑眯眯回道:“婆婆,我是从西边儿赶路过来,想要往东边的鹰愁涧去。”

她等了一会儿,正有些纳闷,才见那松婆婆终于反应过来,树皮慢慢的崩在一块儿,显得有些紧张的提醒道:

“小姑娘莫急走,我听说前面的鹰愁涧时常有金甲神将降世,鞭罚孽龙,方圆近千里若有倒霉的凑过去,都要吃上几鞭子,本事高点儿的,尚能活命,本事差的,就一命呜呼了!”

“哈哈,多谢婆婆好意,我早有准备呢。”

这个姑娘转悠着手中的伞柄,笑了两声,但她瞧瞧天空澄澈万里,脸上又有些苦闷。

那松婆婆摇了摇宽阔的树冠,抖落下许多残雪,有些絮叨:

“不听婆婆言,吃亏在眼前……你这个姑娘独身上路,没旁个相随,想必是良缘未定。”

“我们这儿黑风山中,正有一头急着相亲的黑熊精大王,它本领又高强,心地又纯良,不如你去见一见,莫要一门心思往死路上闯。”

那姑娘听得这番话,顿时啼笑皆非:“多谢婆婆好意,但我这次出门远行,正是因为逃避家里订的婚事,要去投奔我三哥哩。”

那松婆婆又相劝几句,见那位姑娘始终都不为所动,这才恢复成树身,再不多言。

在家被逼亲,出了门还要被介绍相亲,这持着伞的姑娘摇头苦笑了会儿,才掰着指头开始掐算:

“我境界不足,本想借着这场大雨的水汽施展遁术,一时三刻,就能到鹰愁涧去找三哥,可没了这场雨水,水遁无从施展,怕又要三四日才能赶到。”

“三哥每隔百日就要受天兵鞭罚,算算日子,三四日之后,刚好又逢天兵下界,若是恰好让我撞上,反而不美。”

她看向黑风山,两眼中有水波清光闪烁,似乎看穿了厚实的山石,暗自谋划:

“这黑风山的地下水脉充盈,倒适合在此盘桓几日,唉,只是我这耽搁几日,又该让三哥多受一番苦楚了。”

这位持伞的姑娘想到此处,有些黯然,便向黑风山深处走去,身形渐渐不见。

………………

黑风山的山洞中,李二魁的肉身蜷缩在潭水边的青石上,而比他熊身小了一半儿的精魄,正慢慢往火堆上靠拢。

他已经适应了精魄离体,虽然鼎灵还在他识海中沉睡,不知何时苏醒,但他不需重新观想,也可以做到惊魂离体。

李二魁如今的精魄,尽管只有原本的一半儿大小,但他却发现经历雷霆淬炼后,凝实程度比以往有了极大进展。

曾经他精魄离体后,就像一个虚幻的过客,根本无法影响到天地万物,但经历雷霆淬炼,全力以赴下,竟然能招动出阵阵微风。

虽然这本事没甚么用处,却也让李二魁知晓有了本质的进步,十分欣喜。

只见他的精魄飘飘荡荡,在火堆上打了个滚,把火势压下两分,又闯进潭水之中,搅动出微微的涟漪,又回到本体身旁。

他检查了自己周身上下,见没有丝毫损伤,却也没有丝毫进益,水火于他而言,似乎与清风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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