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微微皱眉,心中虽也焦急万分,但此刻他明白必须要保持冷静,他上前一步按住朱棣挣扎的手臂,大声说道:“四哥,这一战已经输了,你先冷静一下啊!此刻您身处险境,若有个闪失,那才是真的让北伐功亏一篑啊,樊忠此举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咱们且往后撤一撤,等稳住阵脚,再做计较不迟。”
朱棣听闻朱权这话,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可看着朱权那凝重且诚恳的神情,他也知道朱权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心中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哼,这黑风暴来得太过蹊跷,竟让那阿鲁台和马哈木之流占了便宜,如今中军危在旦夕,朕怎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啊!”
就在这时,那风沙突然又猛烈了几分,呼啸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刺破,战场上的局势愈发混乱不堪,瓦剌骑兵趁着这愈发恶劣的天气,又加快了速度朝着神机营冲去,马蹄声在狂风中都显得有些沉闷却又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劲头。
神机营的将士们紧紧地握着武器,盾牌手们更是用尽全力稳住盾牌,他们的双眼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敌军身影,尽管心中也满是紧张,但没有一个人有退缩之意。那负责指挥的将领额头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吼道:“兄弟们,咱神机营什么时候怕过!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能让敌军踏入咱们营地半步,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敌!”
而朱高煦这边,带着骑兵在风沙中一路疾驰,与阿鲁台的亲卫队之间的追逐战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阿鲁台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不断喊着:“朱高煦,今日你休想逃掉,拿命来!” 手中的弯刀时不时朝着前方挥舞,带起阵阵风声。
此时的明军已经没了阵型,就像一个四处漏风的茅屋,也就只有骑兵还有一些还手的余地,至于步兵,已经开始溃散了,
“传朕旨意,让各将领务必收拢残兵,能收拢多少是多少,不可任由他们这般慌乱逃窜!” 朱棣朝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喊道,那传令兵领命后,顶着狂风艰难地朝着各个方向奔去,试图传达朱棣的旨意,只是在这狂风呼啸、沙石漫天的环境下,命令能否顺利传达并执行,实在是个未知数。
朱权见状,也是护着朱棣且战且退,朱权一边护着朱棣往后撤,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战况,心中忧虑万分,此刻局势对明军极为不利,步兵溃散,神机营又面临着瓦剌骑兵的猛烈冲击,而朱高煦那边还被阿鲁台纠缠着,想要扭转战局,难如登天。
“四哥,咱们先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待这黑风暴稍缓,再重新组织兵力反击吧,现在这般混乱,强行留下也无济于事啊。” 朱权大声对着朱棣说道,试图让朱棣彻底打消继续往前冲的念头。
朱棣虽心有不甘,但看着周围那溃败的景象,也明白此刻硬拼不是办法,只能咬着牙点了点头,任由朱权护着自己往后退去。可他的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前方神机营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在神机营这边,瓦剌骑兵终于撞上了神机营的防线,双方瞬间陷入了惨烈的近身厮杀之中。神机营的将士们虽训练有素,但瓦剌骑兵本就人高马大、勇猛善战,在这黑风暴的掩护下更是气势汹汹。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战场。
那神机营的指挥将领身上已经挂了几处彩,但他浑然不顾,依旧挥舞着长刀,奋勇杀敌,口中高呼着:“弟兄们,杀啊!咱们代表的是大明的威严,绝不能让这些草原蛮子小瞧了咱们!” 在他的鼓舞下,神机营的将士们个个拼死抵抗,用火器的枪托砸,用长刀砍,用长枪刺,使出浑身解数阻挡着瓦剌骑兵的推进。
然而,瓦剌骑兵的攻势实在太猛,渐渐地,神机营的防线开始出现了松动,一些瓦剌骑兵突破了防线,冲入了神机营内部,开始对那些手持火器、还未来得及装填弹药的士兵进行砍杀。场面越发混乱血腥,地上很快便布满了尸体,鲜血在风沙中被染得一片模糊。
朱高煦那边,与阿鲁台的追逐战依旧激烈。阿鲁台一心想要拖住朱高煦,不让他去支援神机营,手中的弯刀挥舞得越发凶狠,好几次都差点砍到朱高煦的后背。
朱高煦也是又急又怒,一边躲避着阿鲁台的攻击,一边回头怒吼道:“阿鲁台,你这般纠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咱们光明正大地再战一场!” 说罢,他猛地勒住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朱高煦借着战马转身的势头,挥刀朝着阿鲁台狠狠砍去。
阿鲁台见状,赶忙举刀格挡,“当” 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溅起一串火星。两人皆是手臂一麻,但谁也不肯退缩,又继续战在了一起,双方的亲卫队也在一旁互相厮杀,一时间难解难分。
而朱棣和朱权在往后撤的过程中,不断有溃败的明军士兵从他们身边跑过,那慌乱的神情、狼狈的模样,让朱棣的心中满是痛心,他对着那些士兵大声喊道:“都停下,不要乱跑,重新集结,朕与你们同在啊!” 可此刻这些士兵早已被恐惧占据了心神,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后方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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