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板,我到今天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难找。原来你是大学生,一直住在学校里。我本来还一直在想,到底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知道政府要拆迁,还知道要拆我那个厂子。”

他明显有种威胁意味,因为大学生可不敢惹犯法的事,到局子里去待一下都有影响,不像他。

不过陆长歌并不因为他的话有所动容

这也让周纯金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其实在知道陆长歌是大学生以后,他还生出点轻视之心,觉得一个小屁孩,稍微吓吓就差不多了。

可现在明显不是这样,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别铺垫了,没用。直接说事吧。”陆长歌道。

“好。”周纯金也不讲废话,“我今天就一个要求,我要退厂子,我不卖了。我把钱给你,你把产证给我。”

左舒雅马上说:“这怎么可能?我们交易全凭自愿,有房屋购买的正式合同在!现在你一句话,这房子说退就退,哪有这种事?!”

周纯金则开始犯浑,大手一摆,“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合同,我乡下人看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你俩是合起伙来先骗买我的房子!

我原来还奇怪呢,怎么会有人到那种地方去买破厂,拆迁公示贴出来以后我知道了,你们根本就是提前知道了那里要拆迁!”

左舒雅继续说:“政府要拆迁,我们怎么会知道?你这是凭自己想象得来的臆断!”

“什么断不断的,我只知道我那个厂子现在值80多万,你们两个五万多就把它骗走了,这世上没那么容易的事!买卖东西都可以退的,我现在不卖了!”

从5万多到80万,这中间确实差的太多,的确值得让人冒险。

陆长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还好当初自己找了律师。

他其实没想到周纯金会这样,但不管当时出于什么动机反正是找了。有律师把关,所有交易流程都符合法律程序,就算是打官司,他也完全不怕。

估计这周纯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采取这样的办法。

“我不同意退!”陆长歌掷地有声,“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你是个赌徒,买定离手你不知道吗?

你也少扯那些奇葩道理,你要打官司,我陪你打;你要打我?你动手试试,你以为就你带人啊?”

周纯金听后急得捶桌子,“你是骗我签合同,就是故意欺负我们老实人!”

“哪个老实人像你这样跑到女人的家里来恐吓别人的?!”

不仅如此,他还动手砸东西,客厅里花瓶、锅碗等碎了一地,玻璃渣子、泥土散得到处都是。

“不行,你不退也得退!不然的话,我就躺在她家里不走了!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大家日子都别过了!”

这是摆明了,反正自己一身烂肉,干脆耍无赖。

“那我就报警!”左舒雅急了。

“报吧,谁怕谁!!”

陆长歌来之前已经想清楚了,犯法的事情首先他不能干,比如将人打死打残打伤。

你要是打残他,搞不好倒如了他的意了,他可以拉着全家老小赖你一辈子。

他让李鸣去拍照也是这个用意,这是2007年,不是1907年,肯定是想尽办法利用法律,而不是对着法律一顿猛干。

这是一个理性社会人的基本行事逻辑,哪怕他有什么关系也一样是这样干。

因为顺着法律做,通关系、打招呼的时候都轻松一点。

否则你得多花多大代价,才能让别人冒着违反法律的风险为你扛事?你特么谁啊?

“那就报警。”陆长歌对左舒雅说,“你是律师,买卖合同都签了咱还怕他?不仅不怕,家里砸坏的这些东西还得叫他赔!”

这就是周纯金不懂法的地方了,强闯人家的家,还搞破坏,陆长歌要在法律层面吃死他。

“我家还有监控的!”隔了这么久,左舒雅才突然想起来。

“真有吗?”这陆长歌也没想到。

“有!你知道我的情况,我装了的。”

她指了指客厅一个屋顶角落,好家伙,那儿还真有个摄像头。

其实她是怕她前夫忽然过来对她做点什么,但是周纯金在,她不想透露自己是单身女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