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陈蓉又告诉他不少关于那位姓谢的领导的信息。

此人叫谢振旗,四十岁出头,本地人,是个大专生,考虑到以前的学历价值,这还是不错的,可以称之为文化人,过往一直在杏山镇工作,而提拔当副镇长也有几个年头了。

平时的风格么,她说不出来,好像不算特别鲜明,也没什么特点,就是自然而然的镶嵌在他们那个集体里。

人其实是一种腰包鼓了、天然就想伪装得光鲜亮丽的动物。

陆长歌多多少少都接触过这类乡镇领导,他们是文化人,至少相比于周纯金不野蛮。所以只要对上他的路数,其实还是好搞定的。

这件事现在也就成了人的事,所谓人情社会,最后都是人的事。

陆长歌问陈蓉,怎么才能见到她这个领导。

这女人不假思索的回答,“真要去的话,你和我先说一声,我确认他在办公室,然后我领你过去。”

陆长歌不动声色,但其实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样回答,要么是她和谢振旗关系一般,要么就是她不是真心想帮忙。

请记住一句话,上班时间见到领导不是本事,下班见到才是。

所以问题来了,要通过陈蓉找那个领导吗?

陆长歌一边吃着饭,一边在考虑,原则上,他不太倾向于这个选择,除非下来能确认她和谢振旗有很好的私人关系。

仅仅工作关系是不行的,领导不会喜欢自己不熟悉的下属了解太多关于自己的事。

这就是很多年轻人进了某个单位,什么话也说不上,但长辈不理解的原因。他们觉得你们都在一个地方上班,打个招呼能有多难?

实际上,大部分年轻人和领导唯一的接触,就是开会时候给人家倒水而已。

左舒雅还是建议先等等,她觉得陈蓉汇报了确实不存在产权纠纷这个事实以后,或许会有转机。

其实也行,反正多一个人尝试总归是好的,陆长歌先把这个事情答应下来。

可这样一来,陈蓉也觉得肩上压力大,她又提醒一句说:“你自己或家里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说句心里话,你是舒雅的朋友,我肯定帮,但我就是跑腿的,全部大包大揽,我怕到最后耽误你的事儿。”

陆长歌很懂事,“陈姐,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能搭把手我已经很感谢了,事情成与不成,我都只会记得你帮过我,哪会儿有什么耽误的念头,听你这话,我都如坐针毡了,可千万别这么讲了。”

左舒雅斜眼轻轻凝视了他一眼,她以前从没听过他这样讲话。这很像在酒场上来来去去好几年的人才讲得出来的。

陈蓉则很受用,捂着嘴笑道:“唉哟,我们陆长歌弟弟说话就是好听。”

“什么陆长歌弟弟,好奇怪的叫法,你控制点儿自己啊。”左舒雅轻轻推了下她,佯作不满的说。

后来结束以后,

他们各自分别,陆长歌送左舒雅回去。

在路上,这女人还口气调侃的对他说:“看不出来啊,又是陈姐、又是记得人家恩情的,我咋不知道你这么会哄女人开心呢。”

陆长歌被她问得噎住,“我和人家第一次见,总归要逢场作戏,你挑我这个理干什么?”

“我不是挑你。”左舒雅紧紧抿着嘴巴,她忽然觉得自己立场不足。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我看你啊,以后情债是少不了的。”

“没关系,我愿意给每个女孩子一个家。”

“……你。”左舒雅本来还显露着几分柔情呢,听到他这句立马便瞪起了杏眼,“赶紧回宿舍去吧你!”

陆长歌奸计得逞,哈哈大笑,这个左舒雅,也挺有韵味的呀。

在回去的路上,他琢磨了一下谢振旗的事,通过陈蓉这只能成为次选项,他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说话没什么分量的人身上。

他准备带点儿东西去找一下徐卫国,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社交就这么回事,有些故弄玄虚的人搞来搞去的,非得把这个词搞得好像内涵很丰富一样。

其实就是一种交换,你想得到什么,你能提供什么,这两个问题回答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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