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韩武当对着他呲了呲牙，目露凶光。
嘭——
反手一击，枪柄猛地敲在警长的头上，警长的身体瞬间瘫软，倒在地上。
女巫顿时尖锐地爆笑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把你的同伴都杀了？”
韩武当慢条斯理地抖开弹巢，把弹壳抖落，伴随着这些黄澄澄的小可爱落地，他又从腰间的子弹袋里摸出一发普通子弹和五发银质子弹，一一塞入了弹巢。
喀嚓！
弹巢归位，击锤打开，韩武当摊了摊手：“我们得谈谈，露丝。”
女巫露丝停止了她的笑声，她空洞的眼神似乎在这一刻聚焦在哈恩身上：“谈谈？你这个凡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她的语气嘲讽，态度轻蔑，但同时也有着好奇。
韩武当没有被她的嘲讽所动摇，他继续说道：“我们都被卷入了这场游戏，露丝，你如果还想要解除这个诅咒，离开这间屋子的话，你就得跟我合作。”
“合作？”露丝尖笑：“你以为我会帮助你？一个闯入者？你们的祖先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打着全能天父的名义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你竟敢要求我与你合作？”
“现在没有别人了，露丝。”韩武当环视四周，他撇了撇嘴：“知道怎么解除诅咒的人只有你和我，而你被困在诅咒的仪轨里不能动弹，这也就是说……”他耸耸肩：“我是唯一能够让你解脱的人。”
露丝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交换我的自由？你们这些傲慢的男人，总是这么天真。”她摇了摇头：“我大可以继续等下一个四十年，而你呢？你能吗？”
韩武当声音低沉，用一丝轻笑打断了她：“你没有下一个四十年了。”
“什么意思？”露丝的眼神不再空洞，瞬间聚焦。
“我不知道距离你被封印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但我知道这里已经变成了大衮密令教的势力范围。”韩武当呼了口气：“外面的小镇里，所有人都生活在深潜者的威胁之中，只是他们不自知罢了。”
“我知道任何凡俗的力量都无法伤害你，但我想，如果是旧日支配者呢？如果那些死到临头的教徒真的召唤出了大衮呢？”韩武当的声音越来越小，露丝只能被迫前倾身体，才能听到他说的话。
“召唤大衮？”露丝笑不出来了，她有些焦急：“不，没人会这么蠢的，那些古神、那些旧日支配者，祂们是高高在上的高位存在，祂们不会理解人类，也不会……不会按照任何人的意志而行动的！”
“你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你和祂们接触过，对吧？”韩武当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枪口指了指地上的警长：“可他，还有他背后的主子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露丝愤懑地问。
“我自有我的渠道。”韩武当摇摇头，他不是来这里回答露丝问题的。
“所以。”韩武当把枪口对准了露丝的额头：“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我……”露丝恨恨地瞪着他：“……做！”
韩武当盯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后：“那行，但我需要一个保证。”他顿了顿，倒打一耙：“万一你不遵守我们的交易，对我擅自出手的话，我可没有那本事从你手里活下来。”
露丝看着他，恨意有若实质，她的不甘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韩武当毫不畏惧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她现在被困在诅咒之中，唯一能够透出去的，只有她身上自带的诅咒气息。
对于凡人来说，这些诅咒气息足以将沼泽变成死神的乐园，但对于韩武当来说，也就那样。
因此，她就算是把眼睛瞪得再大，也无法给韩武当造成第二次诅咒伤害了。
“我可以和你缔结「黑山羊之契」，但我的同伴——「伟大的水之蜥蜴」的眷族，它可不会和你缔结契约。”露丝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
“算了，你走吧，我没法控制我的同伴，也不会对它出手，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她闷闷地说道。
“「伟大的水之蜥蜴」？”韩武当的记忆又一次被触动了：“「伯克鲁格」？”
他吐了吐舌头，不过很快就宽慰一笑：“没事的，只要你和我缔约就行，你的同伴……它杀不了我。”
“至于「黑山羊之契」。”韩武当蓦地一笑，他意识到眼前的露丝始终是一个小女孩，哪怕她好像已经活了好几个四十年，但她的灵魂却还像是孩童一样天真：“我还以为你会选其他的方式方法呢。”
在他的“回忆”中，他曾经在天文会的档案馆里见过这个契约的记载，它被认为是一种极端的束缚手段，专门用来控制那些拥有巨大力量的女巫。
契约的力量源自于深渊中的黑山羊，一个被“遗忘”的古神，祂以契约的形式赋予力量，但同时索取代价。
契约一旦缔结，只有履行了契约中规定的条件，女巫才能获得自由。
如果女巫未能履行条件，她的灵魂将被黑山羊永远地吞噬。
凭借这一点，韩武当足以看出她的心智并不成熟，不像是一个邪恶，而且毫无底线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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