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先知会」是一个从未出现于书面的隐秘组织，其成员极少，该组织的核心宗旨是保护人类的死亡权利，确保人类生命的自然终结不被超自然力量所侵犯。
如果这个所谓的尼古拉的确是他所说的那样，那么这家伙肯定也是一个玩家，只不过是选择了身份的玩家，也正是如此，他才没有过早地卷入玩家之间的相互杀戮。
“为什么想要和我联手？”韩武当的手依然没有离开尼古拉的喉咙。
尼古拉努力吸气，尽管韩武当的抓握让他呼吸困难，但他依然平静：“因为我相信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调查L先生，神父的任务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幌子。”
“听我说，我需要接近你，了解你的计划，然后一起行动。”尼古拉语气认真：“我们合作，总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来得好很多，难道不是吗？”
韩武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他大可以装傻充愣，但这对于推进他的调查没有丝毫帮助，他需要盟友，尤其是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欺骗的小镇上，但同时，他也清楚信任是一种奢侈品。
韩武当将尼古拉推到墙边，低低地笑了：“很好，尼古拉·伊万诺夫。”
“我们可以试着合作，但记住我的话——如果你背叛我，你的死亡将会比你预感的还要快。”韩武当松开了掐住尼古拉脖颈的大手，高大的男人立刻弯下腰，一边咳嗽一边喘息。
“你不会后悔的，施密特先生。”尼古拉其实有些怀疑韩武当到底是不是一个玩家。
反正经过他的观察，这人也太过松弛了，很多行为根本都不按照玩家最关心的利益来行动，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赏金猎人，让他无从判断，更无从证明。
“既然你说你要和我一起调查，那不如就从分享情报开始吧。”韩武当耸耸肩，语气不容置疑：“尼古拉，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不要隐瞒，不要遗漏。”
尼古拉点了点头，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秘密：“我守在神父身边并非一无所获，我暗中监视，发现艾德神父在小镇中扮演着一个极为特殊的角色，他不仅仅是教堂的神职人员，更是那些深潜者的‘医生’。”
“医生？”韩武当皱起眉头：“深潜者具备很强的自愈能力，他们会相信医学？”
“不，不是那样的。”尼古拉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有些飘渺：“说是医生，或许并不准确，他主要负责一些小型的仪式，包括繁衍和接生，这些仪式对于深潜者来说至关重要，而神父则是这些仪式的主持者。”
“哈，这就解释了许多。”韩武当回想起自己昨夜的见闻，他冷笑一声。
尼古拉附和地点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我听到神父和其他人说，他所做的不是坏事，而是在搭建‘大海和陆地的桥梁’，他认为自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中介，是深海神祇与人类之间的使者。”
“使者？”韩武当笑起来：“倒也不难理解，神父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宗教幻想中，认为自己是在为更高的力量服务，但在我看来，他只是在为自己的罪行寻找借口。”
他的目光在尼古拉脸上审视着，尼古拉所说的秘密，大致符合他所见，他觉得让尼古拉继续卧底在神父身旁，或许在关键时刻能够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小巷的墙壁上，雨水汇成细流，悄无声息地滑落，正如韩武当心中的计谋在悄然成形。
他仔细打量着尼古拉，心中快速权衡利弊：“尼古拉，我认为你继续留在神父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的存在，或许能在关键时刻为我们提供意想不到的帮助。”
尼古拉的眼底闪过认同，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我也有同样的想法，神父对我似乎颇为信任，我可以利用这一点，为我们的调查提供更多的信息。”
韩武当靠近尼古拉，他的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你需要回去向神父汇报，但不要透露太多，告诉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说我的警惕性很高，行踪诡秘，疑神疑鬼，这样既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又能让他更加相信你。”
尼古拉的眼中亮起狡黠的光芒，他理解韩武当的用意，这样的信息足以让神父相信他在认真执行任务，同时又不会暴露两人的密谋。
他立刻表示同意：“这是个好主意，我会小心处理，确保不会引起神父的怀疑。”
韩武当拍了拍尼古拉的肩膀：“小心行事，尼古拉，你的信息对我们至关重要，记住，我们的行动必须谨慎，任何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尼古拉紧了紧自己的大衣，他严肃地回应：“放心吧，哈恩，我知道风险，我会小心的，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揭露真相——无论代价如何。”
两人在雨中交换了最后的眼神，然后尼古拉转身，缓缓走出小巷。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而韩武当则留在小巷的阴影里，目送着尼古拉离去。
事实上，他并不看好尼古拉的存活率，自古卧底死的早，但他明白，正是因为有尼古拉和艾丽卡这样的人存在，他的身份才会牢不可破。
换句话说，无论他们能够起到多少作用，他都该谢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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