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默默的看着这家人,有打人的,有护着的,有叫骂的,有生气的,还有恐慌的和紧张的,唯独她冷静的像个看戏的。

对,她就是看戏的。

在这场戏里,她只要认真的看,总能找出破绽。

太妃厉声暴喝:“在列祖列宗面前,吵嚷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宝贤王住了手,双肩垂下,胸脯却因愤怒剧烈的起伏着。

战玉容心疼不已,紧张的查看她的儿有没有受伤。

“我们这一家人都是因为你才吵成这个样子!”墨定勋脸色涨红,梗着脖子瞪着墨温宁。

若不是她,他依然是那个闲适自在的公子,没人责骂他无才平庸,也没人打罚他不懂得兄友弟恭。

可自从温宁这个名字出现在家里,一切都变了。

来恩余光斜睨了温宁一眼,只一眼,便怨意满满。

温宁曾受过太多的磋磨,练就出对目光有着极其的敏锐,但表面上,她只当什么都没看出来。

太妃见他们消停下来,这才继续说道,“勋哥是王府未来唯一的承袭人,自当做个有所担当的儿郎,你父王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带兵上战场了!战王妃,你若不希望王府一族的尊荣到勋哥这一代就截止,就该做个精明的母亲,莫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念误了孩子们的前途!勋哥和来恩都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可若没有温宁的和硕君封,你预备把来恩嫁去异邦吗?”

战玉容顿觉脑袋里“嗡”的一下,瞬间清醒了!

是啊!如果没有墨温宁,她们两个人必然要牺牲掉一个,要么来恩远嫁异邦,换取勋哥承袭爵位,要么将勋哥作为质子远赴他国,换取荣耀助来恩谋个好夫家。

可这两种,都是她做母亲最不乐意看到的。

她整个人瘫软下来,靠在宝贤王的怀里,眼泪无声的滚落。

“哀家已经一把年纪了,护不住你们多少时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温宁,勋哥,来恩,都是哀家的孙子孙女,哀家岂会不在意他们的前程,害了他们?”

墨定勋已经收起了愤愤不平的目光,太妃的话他是听到心里去了,也听明白了,可是他不要去田庄,那里到处都是脏兮兮臭烘烘的,他以后是要承袭的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不,他不要去。

他抬头望着太妃,目光里充满了期待,“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不要去田庄。”

太妃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说着接下来的决定,“战玉容,忤逆长辈,教子育女无方,今日起,抄写《女范捷录》百遍。

墨靖远身为家主,一意孤行,曾致一府荣辱安危于不顾,令亲女遗失在外多年,从今日起,扣俸半数,转于温宁名下,以示补偿。

陈嬷嬷,你将先王妃的嫁妆整理好,若有缺失,就从哀家的私库里填补齐全,一并交于温宁处理。

至于来恩,念其被恶人蒙蔽,又诚实交待错误,就罚你每日清晨服侍亲姐梳洗吧!”

“祖母……母妃……”来恩努着嘴,可怜巴巴的唤着她们,可是战玉容不敢再为她求情。

墨定勋跪在太妃面前,“祖母,我真的知道错了,孙儿一定痛改前非,孙儿不要去田庄,孙儿也不要挨板子,会被打死的!”

可是太妃心意已决,“明日一早便启程吧!”

“我不!”墨定勋朝她吼着:“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们好,却是要活活把我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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