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游世勇的解释,蒋希泰显然并不买账,继续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叙白乃我多年好友,最是谦逊自持,刚刚不过是黄兄非要夸赞他而已,他从未多说过半句。也未有什么得意之举!”

游世勇被蒋希泰说的哑口无言,只得眼神求助肖仲源,肖仲源虽是府尹之子,但是也越不过蒋希泰的大爷爷这个郡守去,所以只得哼的一声收了手中的折扇转身离开。

世勇眼见求助无望,满脸懊恼之色,但仍强打起精神,双手抱拳向江叙白深施一礼,语气诚恳地说道:

“此次皆是在下莽撞了,还望江贤弟大人大量,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说完这番话后,他根本不给江叙白回应的机会,转身便匆匆跟上了已经走远的肖仲源。

待二人离去之后,留在原地的蒋希泰脸上露出深深的歉意,对着江叙白满怀愧疚地解释道:

“举办这场诗会其实是三哥的主意,而邀请来的这些宾客也全是按照三哥的吩咐所做。今日之事闹成这样,真是对不住啊!”

江叙白心中清楚,既然这一切都是蒋希铭的安排,那么背后就代表着郡守的意思。

想通此节,他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宽慰道:“咱们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呢?我又怎会不知这里面的门道?再者说了,你看看我的脸色,可有半分气恼之意?”

听到江叙白这般大度的话语,蒋希泰不禁暗自感叹其心胸宽广,随即豪爽地说道:“到底还是叙白你胸怀坦荡!不过你放心,等会儿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定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然而江叙白却摇了摇头,婉拒道:“不必麻烦了,毕竟这是三哥交代给你的任务,如果因为我而把宴会搅黄了可就不美了。况且等到放榜之日,他们自会知晓我这个出身农家的学子究竟有着怎样的真才实学。”

说到此处,蒋希泰突然想起一事,饶有兴致地问道:“说起来郡城里有钱庄在悄悄开局赌这次的解元是谁,叙白你有没有兴趣?”

“无,我这人从来不赌博的。”江叙白义正言辞的说道。

诗会的后面虽然肖仲源还是看他不顺眼,但是已经没有再明目张胆的找他的不痛快了,其实他那种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对江叙白来说,比被蚊虫叮咬了一下都不如。

特别是刚刚见识过洪水和疫病中的生离死别,现在的江叙白已经早已不是十岁的时候梅园的江叙白了,早已懒得和他们起这些口舌之争了。

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看着前面的书生们玩什么飞花令、对对子,他都觉得无趣极了,酒水也寡淡无味。

还没有他在湖州酿的菊花酒有滋味,要不是亭台之上的二楼有一个余音袅袅的古筝声传来,江叙白都想离开了。

一场百无聊赖的诗会,到下午才堪堪结束,一结束江叙白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连蒋希泰说还有事与他相商他都说改日再谈。

等众人离开,蒋希泰才缓缓上了梅园中的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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