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木木终于定下心来。
黄主任问诊、检查、诊断、开药的整个过程,木木看到了反应力、临床思维、沟通能力和决断力。
很忙碌,但心里满满的,像彩虹泡泡那样美妙。
次日,黄主任让她再过去帮忙。
到中午下班的时候,黄主任说下午有个宫腔镜检查,是个双子宫患者,让木木进去学习下。
宫腔镜下,子宫里的一切一清二楚。木木第一次那么直观地看到子宫的解剖结构。
在门诊的最后一天,李医生带着她做了几个人流,最后她独立完成了一个刮宫,很满足。
五天的时间,木木收获良多,实践也好,心得也好。
关于如何做,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了。
其实,适合自己的才是好方法,不要封闭自己,但也不必一味的迎合别人。
第二周,木木回到妇科病房。
跟木木调转轮的是阿颉,他去了门诊。
科室里新来了两位见习的女生,是阿志学校的师妹。
很可爱很天真,喜欢问问题,喜欢跟在阿志后面“师兄师兄”地叫。
只是阿志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师兄,为什么消毒要分酒精和碘伏呢?”
“因为有的需要酒精,有的需要碘伏。”
“那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
“你干嘛这么不耐烦啊?就好好跟她们讲嘛。”哭笑不得的木木,边跟阿志说,边从柜筒拿出换药包,准备给病人换药。
“这么简单的问题,看课本就行了,哪要问我。”阿志一脸的无语。
阿志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但熟了之后,其实是个很热心的男孩子,也很义气。
有时候,木木验单打不出来,他都会帮忙修理打印机。
偶尔也会跟木木聊上几句。
“木木,我上次出去吃饭,看到你了。就在商场那边。”
“哦。”
“你住那附近吗?我看到你往那个小路走进去。”
“是的。”
“你跟阿颉都住那里?”
“是的,你怎么知道呀?”
“阿颉跟我们说的。你们同居吗?”
“什么同居啊!你别乱讲!他住在我楼上,我们只是住同一栋楼而已。”木木小声喊了起来。
“哦,我以为你们同居呢。”
“不是啦,我们是楼上楼下这样。”
木木跟阿志像哥们。
那天,下班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但雨还没停。
阿志站在窗前,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志,你还不走吗?”
“下雨,走不了,我没伞。”
“我有,我送你。”
“可以啊,谢谢啊!”
木木一把小伞撑了两个人。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路聊着。
“我准备到了,那是我们宿舍。”
“哦,挺好的,离医院挺近。”
“你一个人回去要小心哦,听说这附近有很多坏人。”
“啊?!不会吧?!你别吓我,哪里有。”木木一脸地无语。
“哈哈哈,好了,我到了,注意安全,谢谢!”
“不客气!”
做了一次护花使者,感觉挺好,助人为乐嘛。
次日,木木上夜班,阿志上的白班。
阿志下班时,雨还在下。
木木把伞借给了他。
一会,木木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木木,到宿舍了,谢谢你的伞,想告诉你个消息,你的伞漏雨……”
“哈哈,容我干笑几声,记得把伞带回来还我,不谢。”
隔日,木木下夜班,等查完房写完病记时,已是中午下班时间。
她在家的楼梯上遇到了阿颉。
“好久不见啊。”两人同时喊了出来。
“你怎么样啊?在门诊。”木木问。
“不错,我这几天做了几个刮宫,心里有点忐忑,怕刮不干净,哈哈”
“不会,老师觉得你OK,才让你上的嘛。”
谈话在木木关上家门时结束。
之后的一周,阿颉轮回病房。
这周似乎比上周清闲些许,大家还能坐下来闲聊几句。
“木木,你晚上在家都做些什么?”
“没做什么呀,我就弄弄这个,弄弄那个,然后就睡觉了。”木木拿着笔在白板上随意画着圈。
“那你的弄弄这个,弄弄那个,是在弄什么呢?”阿颉也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几个圈,笑着问。
“就是把弄下自己的东西嘛,或者看下书,但看书,我会看着看着不小心睡着。”
“哈哈哈。我妈说昨天看到你了。”
“阿姨?有吗?哪一位呀?”
“在一楼楼梯跟你打招呼的那个。”
“哦哦,穿着橘红色衣服是吗?那有的。”
“那天我经过你家门口,看到一个后生仔进了你们家,那个是谁啊?”
“后生仔?没有吧,印象中没有哦。”
“有,头发卷卷的戴着眼镜。”
“不会是我五叔吧?我五叔就是头发卷卷戴着眼镜。那个应该是我五叔。”
“哦,我还以为是谁。”
“嗯,后生仔,我堂弟算一个,原来还有我弟,前几天他回去了。”
前几天,弟弟回家了。
回去了也好,她知道弟弟,他在那里的时候,心里多少是不自在的。
弟弟回家是因为生病了。
高烧那天,他吃了医生开的药,但一直没降下去。
中午,木木回到家,便听到四叔喊她“你弟高烧没退,你再带他去医院看啊。”
木木去药店买了冰袋给弟弟,跟弟弟说下午带他去医院看,她得回医院请假。
她们需要提前请假才能离开,旷工很严重。
下午,四姑给了木木电话,说已经带弟弟去另一家医院看了,让她下了班再过去。
晚上下了班,木木便去了那个医院,弟弟刚打上点滴。四姑见她来了,便回去了。
针水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打完。
姐弟俩回到家的时候,房子已黑灯了,其他人都睡了。
次日弟弟烧退下去了,四叔便让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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