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轰鸣声震颤军营后。
钢七连的所有兵眼神中露出了耀眼的光。
犹如荒漠沙丘中攀爬的濒死之人,看见了绿洲般的欣喜。
他们足足站了六天了。
白天训练,晚上站军姿。
每天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个小时。
一两天这些热血方刚的士兵还能顶住。
但连续的六天下,他们早已生无可恋了。
这是私自集合围堵红三连的代价。
比体罚还折磨的就是这种精神上的拷打。
于是,随着封于修的到来。
体罚终于结束了。
这不是他的功劳,而是连长的心善。
至于为什么心善。
高诚总是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
“三多啊,你手好了没有啊?”一进入三班,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白铁军更是殷勤的擦了擦凳子。
“是啊三多,好点没有啊,你可不知道啊,我们为了这个,差点跟三连那群瘪犊子打起来。”有人开口说道。
“你说这个干什么?我们做那事是为了表扬吗?记住,这是我们七连自己的尊严,属于七连的脸面!”甘小宁冷着脸指着开口的列兵。
“都不累哈?”伍六一洗完脚走了进来,目光夹杂着笑容。
看见这个笑容,三班的所有人打了一个冷颤,纷纷爬上了床。
封于修摸了摸鬓角,翻身上了床。
只是他的目光却始终睁开着。
透过月光的亮度,他看见了史今脸上的抓痕。
于是,在深夜的夜色浓郁的化不开的时间。
封于修翻身坐在了床上,他的步履很轻柔,走出了三班。
然后下了楼,躲过站岗的哨口朝着大门走去。
他必须跟车的速度同步,在三个小时内回来。
目的很简单。
打残那些对班长动手的醉汉家属。
他对于仇恨的理解很简单,当场就报。
最迟不过夜。
“真是废物,明天一定要重新教练这些瘪犊子,怎么站岗的。”
高诚抽着烟从军营大门阴影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隐藏在夜色中,直勾勾盯着七连的方向。
封于修瞬间止步,第一次眼中露出了费解的神色。
这是第一次有人判断了他的行为。
高诚似乎自言自语,眼中没有远处的封于修一样,砸吧了两下烟,吐出一口白烟,“部队为什么是部队呢?为什么不是地摊呢?那都是有规定的,一旦进入部队,那就不能有个人的自由散漫了。”
高诚将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军人以命令为首要准则,这点你做得好。”
封于修沉默了,连长是说在被地痞围殴的时候,伍六一下命令,自己瞬间出手的事。
“但是,军人是保护国家的,护佑人民的,无论多么的无奈,都不能对人民群众出手。”
“军人是利剑,也是一把单刃剑,开刃的那一边永远是对着敌人的。”
于是,这句话后,高诚的目光终于落在封于修身上。
“今晚出去,去医院把别人打残,然后你班长退伍,你上军事法庭,整个七连被改编,我跟指导员降一级。”
“这是你希望的吗?”
封于修怔了怔,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
现在他跟七连是一个整体。
他出了事,七连不顾一切的出手维护。
一旦今晚他出去了,整个七连都会因为他受到牵连。
“许三多。”
高诚又进了一步,这次他终于在黑暗中看见了封于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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