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之前也算在唐府待了不短的时间,对于府上人员还是比较面熟的。
即便向文绮谋事不成之后,清退不少下人,自觉也不该尽数换成生面孔。
更何况唐府败落,下人反而变多,本身就不正常。
这让陈渊打消了直接寻上门去的心思。
沉吟片刻,他转身离开了此地。
本意是趁着白天的功夫,回西城去看看情况,晚上再找时间探探这边。
不曾想街上走不多久,偶尔听来的消息,便又在他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番琢磨过后。
他暂时找了家食肆梳理。
‘几个月没出来,不想城里竟然乱成这个模样了。’
‘而且西城所在,听意思这几日正好有几次乱战,如今那边整个一片动荡,街面上在外走动的人,都免不了被人盯着,倒是麻烦……’
回顾方才见闻,着眼所在食肆零星食客,陈渊面色沉凝。
他刚才街面晃荡,一路所得颇为惊人。
也才知道,如今的云山城中,各城区的势力之间,已然打到了一种不可开交的地步。
乱战之下,死伤者甚多。
以至整个城中百姓,无论武者平民,无一不受到牵连。
白天为了生计,还能看到不少行人。
到了傍晚,基本都没人敢上街。
连带着以往下午时分的夕市,也不见开了。
按理说这等已经影响了整个云山城稳定的动荡,府衙方面应该调动城防军队插手处理。
可也没见听说有官面人物出面处置。
便是陈渊早前便已料到大乱将生,却也没有预想到能弄成现在这个局势。
若非白日里城中还算平静。
几可与乱世之下,毫无王法约束的乱兵之城相比了。
不过话也说了回来。
这等动乱之下,正也是有能力的人出头的时机。
陈渊与向文绮合作,答应修行有成,协助对方夺回曾经所有,发展势力。
眼下局面,或许却正是个机会。
只是想到向文绮,陈渊不免又想起了之前在唐府门外所见异常来。
他这段时间的修行资源,都是向文绮亲信派送,两人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见过面了。
对方为了避免他分心,耽误修行,没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基本也不会给他传什么口信。
以至于陈渊这会儿却也不知道向文绮是个什么处境。
但不管怎么说,他从人家手头拿了好处,也做出了许诺。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却也不能违背诺言。
‘罢了,西城一时半会儿只怕不好回去,且等入夜,探一探唐府情况再说,若是能顺利见着向文绮,正好也可以顺道了解了解城中如今具体局势……’
西城那边,既有大战将发,陈渊若是回去,保不齐就被牵扯到什么麻烦事里头。
以他如今实力,虽不必再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可倘若向文绮这边是遇上了麻烦,自己被西城的事情一耽误,由此错过解救‘金主’的正事,却也不妥。
想到这里,陈渊便计划起来。
不多时便离开了食肆,就今夜行动,开始做起了准备。
…
夜晚不觉而至。
陈渊如何安排暂且不论。
唐府之内,因这段时日种种变故,思虑甚多的向文绮,近来却是难以入眠。
以至便是夜色渐深,也没有几分睡意。
正逢与她已经只剩下一个‘夫妻’名义的唐槐找寻过来。
她虽不愿再看对方那张脸,却寻思可通过唐槐掌握阳符教些许情况,多了解些信息。
便也在房间外的小院,与对方见了面。
“娘子,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早前我沉于玩乐,你见我不惯,我不怪你,可如今唐家落得这般境地,我亦久日不曾外出胡闹,此番引来阳符教助力,更是我痛改前非,有心重振家业之举,你如何还对我这般冷脸?”
小院中,唐槐坐在石桌旁,吩咐随侍的婢女在桌上摆好酒水餐点,请向文绮坐下说话。
向文绮对此,却是理也不理。
只一脸平静的站在不远处一株槐木下,漠然看着他。
“你这些话,糊弄糊弄旁人便也罢了,说与我听,未免有些好笑。”她淡淡道:“有事就说事,若是没事,就莫要在此扰人清静。”
唐槐面上笑容一僵。
本来由于这段时日城中变化,尤其是阳符教的人占据唐府之后,不需府上之人外出,他已经憋了许久的火气了。
而随身侍女,又已经玩得腻味。
相对而言,身段容貌都十分出挑,又数年不曾亲近过的向文绮,对他吸引力却是不小。
是以此番见着自家‘夫人’靓丽容貌,以及修行武道之下,保养得极好的身段、肌肤。
本是有意亲近一番。
但向文绮这一句冷言,却将他心头热意打散了去。
他本有几分怒气。
但想到来时阳符教那名主事的交代,深吸一口气,还是压下心头不爽。
带着僵硬面色,勉强笑道:“哈哈,为夫以往的确是太胡混了些,也不怪娘子不信,那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不瞒娘子,我此番前来,是想同你商议商议与阳符教合作一事。”
“阳符教之人,想必已经找过娘子了,他们入城所谋之事,你应该也有所了解,难得他们有心寻咱们合作,我以为这等机会,实在是我唐家重新夺回所失一切的良机,不可错过。”
“不过为夫自家人知自家事,清楚自己没什么能耐,为此却想请娘子出面主持一二,谈下这桩合作,若是日后唐家由此起复,你我便还如以往那般,你来主掌唐家,家里上下皆听你调度行事,甚至……”
说到这里。
唐槐面色微顿,语气略有几分憋闷道:“……甚至,娘子若是对我有些不满之处,无意再同我做那夫妻之实,有心将你此前瞧上的那个年轻人带回府上安置,我也是可以不在意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小心观察向文绮脸色。
见女人面色并无波动。
又咬牙补充道:“便是……便是夫人同他有了孩子,我也可认下,只要这孩子姓唐,日后继承家业,我亦没有意见。”
向文绮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但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带着几分讽刺语气道:“你这说客,倒是做得卖力,连这等条件都拿了出来,也真是难为你了。”
唐槐气血上涌,几乎忍耐不住,但想到这段时间唐家失势之后,自己生活上的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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