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寨乃是肖峰寨首领头目的居所,同时也作为议事大厅,被命名为聚义堂。这议事大厅的建筑构造为坐北朝南,长三十来米,宽二十来米,显得颇为开阔宽敞。大厅两边规整地摆放着两排实木大椅子,这些椅子历经岁月的洗礼,散发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
踏入议事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北面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块牌匾,“忠肝义胆”四个大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格外醒目。而在匾额的正下方,摆放着一张供桌。若是定睛细看,便能发现供桌上供奉着的正是一尊红脸关公像。关公像前的香炉中,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如薄纱般萦绕在空中,为整个大厅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庄严的氛围。
这日,明媚的阳光费力地挤过窗棂那狭窄的缝隙,如金砂般倾洒在聚义堂内,形成一道道如金色绸带般的斑驳光影。堂内,首领正与几人议事,气氛略显凝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众人。
此时,距离供桌前的一处三层阶梯下,端坐着一年过不惑的大长脸男子。阳光的碎片在他黝黑的皮肤上跳跃,使其肤色愈发显得暗沉如墨。那独具特色的八字胡,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似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复杂情绪。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带着隐隐的煞气,眼神中透露出的狠厉之色,如冰冷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如猛兽般暴起伤人,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血腥的风暴之中。
坐在他左下首的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用眼角余光瞥见首领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说道:“首领,您可别小瞧了这位独孤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眼神看似恭顺,实则暗藏着精明,极力想要在首领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
“哦?此人有何特别之处?”首领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不耐烦,声音中也透露出一丝烦躁,仿佛对这个话题并没有多大兴趣。
那中等身材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刻意提高了一些音量,绘声绘色地说道:“他原本是边关守城军的一个百夫长。想当初,朝廷的兵马与突厥交锋,那场面简直是人间炼狱!喊杀声震耳欲聋,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如河流般肆意流淌,染红了大地;硝烟如恶魔般弥漫天空,遮蔽了阳光。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生命如蝼蚁般脆弱。除了那些英勇战死和不幸被俘的,还有一小部分人如丧家之犬般仓皇溃散逃跑,而他便是当时从那地狱般的战场上侥幸死里逃生跑出来的。”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恐惧,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恐惧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渗出,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战场,闻到了刺鼻的硝烟味,听到了伤者的哀号声。
“哼!原来是个逃兵!”首领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鄙夷,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首领,您先别急。”中等身材的男人赶忙说道,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生怕首领的不满会波及到自己。“他在军中本就不是个有骨气的人,独孤彦云等人兵败之后,他吓得肝胆俱裂,屁滚尿流,压根不敢跟突厥决一死战。走投无路之下,这才带着自己手下的百十人,像条落魄的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投靠了咱们肖峰寨的这群马匪。依我看,这人就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没什么好怕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独孤谋的轻视,那话语仿佛一把利刃,要将独孤谋的尊严彻底粉碎,以此来凸显自己的高明。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对独孤谋的到来感到一丝不安,毕竟一个从战场上逃出来的人,谁也不知道他背后隐藏着什么。但为了在首领面前表现自己,他只能极力贬低独孤谋,将自己的不安深深地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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